申不易,已经在这方小天地里,修炼了十二个时辰,而在发簪外的世界,也是从暖日当空的正午,到了一弯半月高悬夜空的子夜十分。
经过十二个时辰的修炼,申不易已经可以自如的让那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从三丈远的地方倒飞回手上了。
而且他眉心深处,玄牝之所的那弯玄月,现在已呈半月之状,光彩夺目之下,申不易感觉自己的星辰灵力,也是有了细水长流之感。
有了细水长流的星辰灵力,申不易心里又生出几分跃跃欲试的念头,便从怀里掏出一张“火延符”来。
所谓的“火延符”望文生义,这是一张五行属性属火的符篆,虽然只是低阶符篆,但是,此符篆的施法者,却可以预先把灵力灌注其上,御敌之时,可以将此符见机施放而出,既可即时火焰燊燊,制敌先机,也可先施此符与彼方,待到与敌短兵相接之时,伺机随心而动,先发而后至,火炎焱燚,乱敌方寸。
申不易把那张“火延符”轻轻地捏在指间,蓦地,心动,神动,灵力亦动,如臂使指,那张符篆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射向三丈外的一处虚空,三息过后,在那虚空里,轰然燃起一团烈火,站在三丈开外的申不易,似都有感受到那团烈火的炙热一般,竟脸颊通红,热泪又盈眶。
申不易,擦干眼角的泪珠,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火帘符”来,正欲施法,但,旋急又想到了什么,便心念一动,人影一闪,出了这小天地。
人影一闪,申不易便落在了那块平整的花岗岩旁,举目之下,清风习习,群山万仞,山高月半,不禁赞叹道:
“真是人间好风景。”
话还未脱口,就生生地止住了,因为在离申不易十几丈开外的山林里有一双灯笼大小,绿幽幽的眼睛,似来自地狱的鬼火一般,阴森骇人,像幽灵一样地盯着申不易。
看着那两道如幽灵一般的绿光,申不易的脸色也不由地滞了一滞,他的喉咙上下咕噜滚动了一下,像是把嘴里刚才那句想说又未能说出口的话语给生生地吞咽到肚子里去了一般。
还未等申不易想起些什么,那支原本躺在花岗岩石头上安静地吸收星月之光的那支焦黑发簪,竟自己倒飞回了申不易两尺高的朝天发髻上,也不知那支发簪是如何动作的,最后它竟牢牢地粘在了申不易的朝天发髻的最顶端。
申不易似乎对这一切都毫不知情,他只是屏住了呼吸,暗暗的积蓄着力量,先前乍看到那一双灯笼似的,鬼火一般的双眸,他的心底生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遁入发簪里面去,但是,万念之下,又想道:
“如若每次逢敌,就隐遁入发簪,自己以后何时才能成长为参天大树?”
“那支发簪只是自己最后的保命手段,既然自己如今已然“通玄”,更需时时磨砺,不积跬步,何以至千里。”
看着那从山林里,慢慢靠近自己的那双绿幽幽的眼眸,申不易凝神戒备着,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他先是把“火帘符”,收了起来,然后飞快地从怀里把四五张“火延符”给掏了出来,捏在指间,电光火石间,申不易心底想道的是:
“自己以前还从未练习过施用那“火帘符”,贸然施法用之,万一有差池,就只能死翘翘了。”
“而这“火延符”,刚才施法之下,效果还不错,对敌的关键就是知己知彼。”
只是十息的时间,申不易便从手指间把三四道“火延符”,激发射向了自己正前方的三四丈开外的虚空里。
下一刻,那双灯笼一般的眼睛便出现在了申不易正前方五丈远的地方。
申不易眸中瞳孔为之一紧,盯睛一看,却是一只身高一丈多,状如人样的鬼褢(huai二声),申不易也不禁地在心底暗道一声:
“真是他妈的,糟糕至极。”
随即申不易转身就跑,在转过身去的刹那,他却不忘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那齐整的花岗岩石头,似想感应那支发簪,结果一看那石头之上竟是空空如也,了无一物,申不易的心底又是一惊,还好随之便感应到了那支焦黑的发簪早已稳稳地粘在了他的头顶之上,心里也是不由暗暗地骂了一句:
“这该死的发簪,倒是见机的快。”
同时,便在心底运行起了“七曜决”来。
“人之双瞳,头、肩、肘、?手?、足、皆是星曜之位”
在“七曜决”的运转之下,眉心深处,玄牝之所的那弯半月,也是不住地震动着,涓涓细流般的灵力不断从那弯半月里流出,然后顺着星曜之位,倾注到了申不易的脚下,而申不易也是像脚底抹了油一般,瞬间便从原地射出去了老远。
申不易记得在兽妖录里面,把鬼褢列为三阶妖兽,生性喜食巨蟒,是睚眦必报的狠角色,而那条被马步斗杀死的丈余金环巨莽,更是这鬼褢最喜之食物。
想那君侯府的高手马步斗,在激斗之下,也是折了一只手,才堪堪杀死那条金环巨莽的,而这鬼褢更是比那条金环巨蟒凶上了那么几分,所以万万不是申不易他这么一个小小的“通玄”境修士能拂挡一二的,所以申不易心里暗道:
“三十六计,跑为上计”
而那只鬼褢看见原本还呆滞在原地的申不易,竟一溜烟逃之夭夭了,它那双灯笼大小,泛着绿幽之光的双眸,也是绿光暴涨,盛怒之下,鬼褢那两只无比巨大的双手,也是握手成拳,双拳交替,在它自己的前胸不住地垂打了几下,气势汹汹,旋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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