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这没有让李牧久等。
派去净严寺请独孤横的人很快就回来了,后面正跟着那律宗的天才人物。
不就是打死个无名的和尚,独孤横自然没有放在心上。这种事情石家必定会处理好的。
不过当独孤横看到了端木序和潘知妍也在场的时候,还是微微有些吃惊,难道这个还和他们也有关系?紧接着,他发现那镇抚司指挥使大人正紧盯着自己,好似在对自己剥皮抽芯地查看着。
他虽身处红尘之外,但对镇抚司的威名也还是有所耳闻。净严寺俨然以俯视的态度看待外面的一切,但朝廷中有两处却是让他们需加以重视的,一处是国师府,一处就是镇抚司。
不过独孤横终归是律宗不世出的天才弟子,即使在李牧稍带威压的目光之下,也算是镇定自若。
“听闻指挥使大人需了解十三皇子遇刺时的一些情况?”独孤横问道。
“正是。不知独孤道友可否相告?”李牧以修行同道的身份说道。
“那倒是确实有。不然我也不会跑这么一趟。在回寺的途中,我正巧碰到个行凶的歹徒,便随手一击,算是为民除害,也算是我辈修道之人替天行道应有的本份。”独孤横坦然地回道,似乎并未在意自己杀了人。
独孤横的回答让旁听的刘国范眼睛一亮,看来那凶犯胸膛上的凹陷总算是有人认领了。
而李牧的神情却没有太大的变化,自从独孤横走进这正堂大门,他心中便有了计较。他要的不是对方承认杀了人,他想知道为什么。但独孤横的回答并未让他满意。随手一击,为民除害。这从来不是律宗的行事风格。
李牧的沉默,独孤横自然也跟着沉默,旁边的端木序更是沉默。
自从潘知妍莫名牵扯进这件案中,再到那封见性尸身上的信件,还有此时独孤横承认对见性的动手,每一件事情背后无不透着古怪。
古怪的事情需要多观察和多思考,但少下结论,或者说少点早下结论。因为后面发现的事情往往会推翻前面的判断。
“道友能替天行道,真是黎民之福。”李牧的评语打断了这横亘在正堂中的沉默。
“李大人谬赞。”
“不巧的是,此次道友出手杀死的歹徒,却是刺杀十三皇子的凶犯。凶犯一死,便让这案件查起来颇费周章。”李牧的语气从之前的赞赏变成了一丝遗憾。
“早知道如此,我下手时便留些力气。”许是李牧的遗憾感染到了独孤横。
“事已至此,只能是早日破案,为圣上分忧了。独孤道友,不妨在这顺天府小住几日,如果再想起什么,还望及时相告。”李牧的神情,确实是一副为圣上忠心耿耿的模样,不过后面所提及的,却是十分明显要留下独孤横继续协助查案。
一旁的刘国范生怕这律宗的天才少年不知朝廷中水的深浅,贸然出口拒绝,正寻思着如何化解这个局面时,却听到独孤横平静地问道,
“他也在此?”
独孤横手指的方向,正是端木序。
刘国范急着应道,“白监生也在此处协助破案。”他想起了早间在凤来阁中那一幕,也不知道将两人都留在府衙之中是否妥当。不过此时查案要紧,他也顾不得许多。
“好。那我就在此小住几日。”独孤横回答得很干脆。
李牧却颇感意外。依照镇抚司对独孤横的人物画像来看,此人向来刚愎自用,绝不是如此好说话。此番却因为那姓白的少年而留在此处,看来还有些事情自己这镇抚司还未能掌握。
既然所谓的三个证人都同意留置此处,李牧便起身出了顺天府衙。此案背后依然迷雾重重,他需要一一破开,找到那最后的一双黑手,好给圣上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