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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斗文重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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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明楼四檐七层,前瞻寿山,下瞰分河,一时风流胜地,值此秋高气爽之日,游人如织。

    端木序在人群中,亦步亦趋,也来到这重明楼下。一至五层,皆为平民相聚畅谈观景所在,人头攒动,好不拥挤。而六层以上,视野开阔,多为公子王孙以及豪商巨贾的雅间占之。

    从一层到五层,端木序缘梯而上,好不容易挤到了临窗处,并州风光,好不繁华。他正待要细细品味这分河东向入洛,浩浩汤汤的美景,发现人群开始往上层慢慢涌去。

    六层之上,早已为权贵占有,平民难得有机会上去一饱眼福,今日不知何故,竟然开放。既然有如此良机,可登更高处,他自然也不落后,往那六层的楼梯口走去。

    石方看着纷纷涌来的人群,本来暗自欣喜,这下公子的差事总算是可以应付过去了。要上楼者,需为有才的文士,但从面相又如何辨别是胸有点墨还是草包一堆,他便出了个题目,凡能就此回答一二者,皆可上楼。

    可惜千算万算,未能料到,人群不过是游览盛景,真能诗文立就之辈,多半已负文名上得那六层去,又何苦混迹在这人群中。虽然要上楼的人多,但能过关的寥寥无几。石方还是有些焦急,公子今日一反常态,竟嫌顶楼太过于冷清,要找一些饱学之士,共赏这重明美景。公子的心血来潮,一时间让他哪里去找那么多有才的文士,本来把目光投向一至五楼的游人,看看能否死马当作活马医一下,但好像死马终究是死马,救不了场。

    石方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当即再派人去城中散发消息,这下应该不愁没人捧场,就是不知道这远水能不能救得了近火,公子的兴致能不能等得了那么久。

    陆续有两三人过关上得楼去,石方的脸色才稍微和霁下来。此时楼梯口走来一人,头大如斗,面如满月,手持一壶,径直就朝那楼梯口走去,而石方却不敢阻拦,连连后退让出位置,并见礼道,“见过潘公子”。

    那人也未回应,便要朝楼上走去,好像是想到什么,又忽然停住。“你不是跟着石继崇的小厮,没去伺候他,怎么站在这里?”

    “潘公子,我家公子今日雅兴,想请一些博学之士,观美景品诗文,就派小的在此,看看这楼中可有同好之士。”

    “哦,要会诗文才能上楼去?”潘子翰嗓音高了一些,然后目光扫了一下在五楼的游人,“要上楼,不用会诗文,会喝酒就行。”

    话音刚落,那些原本想上楼但诗文不行的人中,有几人回应道,“我会喝酒。”但更多的人却没有反应,装作未曾听到一样。在这并州城,有些事不能做,比如扫了石家小公子的面子。此番作势要跟着上去的,都是些来自他方的游人。

    端木序就是其中一个。他来到这楼梯口时,听闻要诗文俱佳。中书令府中的厨房生涯,可学不来什么诗文,即使皇甫叔教导的,也是经文为主。他也就算是粗通文墨,离饱学之士可差得远。在听到那潘公子提议会喝酒就行,他也就跟了上去。

    酒,他是会喝的,而且酒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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