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孝廉,自然也算半个臣子了,所以可以自称【臣】。
“贤弟,陛下命我来,就是想跟贤弟再确认一下,当天晚上事发的经过、细节”张安世步入正题。
“陛下垂问,臣必不敢隐瞒”张恒连忙拜道。
说着,就又重复了一次已经都快背熟了的话,除了自己从空间中出来那一段抹掉之外,其他的细节,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恩,贤弟是说,在那日下午,有一位肥胖的男子曾来找过贤弟,愿以两千金向贤弟求购某个东西?”张安世听了,问道。
这就是他来的主要目的了。
鄂邑在回去之后,就跟天子禀报了此事。
天子刘彻因此也知道了,还有一条落网之鱼,因此,才派张安世来。
“然”张恒点点头说。
“那贤弟可还记得那人样貌?”张安世问道。
张恒想了想,道:“那人大概六尺多高,身子很胖,脸上右脸好像有一颗痣……”
张恒努力回忆着,事实上,当初张恒跟人也就是匆匆见了一面,印象还真不是特别深刻,勉强回忆了一下,张恒又道:“他的鼻子好像有些大……就是这样了”
“六尺多高,体胖,脸上有痣,鼻大”张安世点点头,倒是跟鄂邑公主说的差不多,张安世想了想,问道:“除了这些,贤弟还能回忆起其他更详细的东西吗?”
只凭那些特征,要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出那条漏网之鱼,难度还真不是一般大。
当然,也不是找不到,就是麻烦了些,若是能有更详细的信息,就能节省不少麻烦。
“好像……”张恒闭着眼睛回忆了一下,终于想了起来:“那人的左手有六根手指”
这也是张恒当日匆匆一瞥,在接过那帛书之时,偶尔瞥到的,当时心里也没太在意,毕竟天生六指的人不是没有。
“六指”张安世笑了,有了这个信息,相信那只落网之鱼跑不了多远了。
张恒同样也叹了口气。
从上午桑宏隆来的时候,告诉给张恒的信息判断,张恒觉得,那个胖子,十之八九,现在已经不在关中了。
有太多的人,不会希望看到他还留在关中。
只是,张恒没想到的是,半个时辰之后,张安世又急匆匆的回来,对张恒道:“贤弟,那个六指胖子找到了”
张恒吃了一惊,怎么会这么快?
“他死了……”张安世不禁有些垂头丧气:“尸首中午被人发现,飘在渭水河中……”
“够狠啊”张恒忽然感觉到了自己的幼稚。
贵族们怎么可能是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
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最能保守秘密的,当然是死人了。
“经仵作检验是溺水身亡……”张安世叹了口气,他也知道,什么溺水身亡,简直就是扯淡。
真正的死因,恐怕是谋杀。
事情到了这一步,所有的线索都全部中断了,长安城的贵族们能松口气了。
但是,张安世知道,事情还没有完
天子刘彻的性格,向来就是多疑,薄情。
倘若能抓到那个胖子,问出真正跟匈奴人勾结的人,那么可能刘彻还不会在心里惦记着。
但,这样一来,没有线索的刘彻,会把怀疑的目光,看向每一个曾经招待过那个杨峰的列侯贵族。
或许现在还不会显现出来。
但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生根发芽,慢慢长成参天大树。
将来,一旦那些列侯贵族犯事,或者让刘彻看不顺眼了,那么今天的怀疑就会变成明日的催命符。
自天子登基以来,被他惦记上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寿终正寝。
动手那个人,恐怕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而长安城的那些曾经跟杨峰有过交情的人,现在更是跳到河里也洗不清自己的污点了。
“贤弟,此事恐怕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贤弟保重”张安世拱手道。
“兄长慢走”张恒亦将张安世再次送到村口,挥手道别。
“小心鄂邑,那不是个简单的女人”临走之时,张安世忽然凑到张恒耳边,提醒着:“她远比贤弟现在所见到的样子,更可怕……”
张安世可是记得清楚,当年鄂邑的丈夫,被鄂邑逼得悬梁自尽的样子。
“多谢”张恒点点头,感激的道。
第一更,下一更在八点左右。
啥话也不说了,全力码字,先把欠债还清,俺现在不敢看书评区了,没脸看,至少在欠债还清前没脸看。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