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了解这些,那么很多事就能避免。
的确如他所料,用灵纹师身份掩护是最明智的决定!
“不错,老朽对你寄予厚望,你可别叫老朽失望。”
“多谢鸿老提点,这么一说我也放心了,因为我的确擅长布阵。”说到这里,容玄心念一动,百年内成为灵纹宗师就信他不是容族?有混元噬道改善体质,他连炼药炼器的条件也具备,要不要再多学些别的才更真实可信。
“你说你已经有师父了?”鸿卓陡然回头,“他还在么?”
容玄神色如常:“死了。”
鸿卓了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也好,老朽轻易不收徒。光有老朽相信还不够,要真正洗清嫌疑还得是百年后,到时候如果你能做到,老朽可破例收你为徒,至于现在,你可以唤我老师。”
容玄也不怎么想拜师,就算被人信任也无法消尽心里的阴暗,他上辈子对上清仙宗有多忠心,这辈子就有多恶心。鸿老肯保他教他,但这也是在为上清仙宗考虑的基础之上,只要联想到这点,对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者仅有的那一丝恩情也被磨得精光。
但这位灵纹界泰斗级的人物,本身早已远远超过了灵纹宗师级别,而是真正的圣师,关于灵纹布阵,在整个上清仙宗,没有谁比鸿卓更有说话权。就是新任阁主林臣也不如他。
百年后拜师,容玄也得好好考虑。好歹还有百年。
“是,多谢老师。”容玄道,雷火愉悦地叫了一声。
鸿卓拂袖,光门凭空而现:“到了。”
高耸的宏伟殿堂重重叠叠坐落在星空下,巨大的古木上通虚空下临深渊,却是远古殿堂的地基。三座古塔环绕着三十六座古殿,这是座荒古阵法,此地单单是布局便极尽玄奥,无论看多少回依旧震撼人心。
星阁在仙宗地位极高,神料仙珍用之不绝,阵图更是要多少有多少,只要肯学,只要能学会。
“这便是上清圣殿,日后你就是星阁弟子从初级开始修行。”鸿卓道,“要擅布阵,光有过人精神力是不够的,万千神料灵力属性分布,如何按照意愿引出灵晶内灵力流向的各种布阵法门,地形勘探更需要细致入微,护山阵那是基础中的基础,同样的阵法运用于不同地形及战斗中该如何变化,除此之外大局观也很重要……星阁开设八门主要灵学,皆由专门的灵纹师甚至灵纹宗师来教导。别以为被老朽看中就有后门可走,布阵与修道一样,没有一步登天一说,你身为一阶灵纹师水分还很足,莫要掉以轻心。老朽领你入门,剩下的得靠你自己。”
容玄应着,没人比他更了解圣殿有多难进,这番话正合心意。不愧是灵纹圣师,他要进来,一句话的事。
星阁,器阁,药阁,三阁并作一处巨大的学府,又称圣殿,乃是上清学院最高殿堂。
这座中州有名的学院在上清仙宗内,占据十万里疆域,但凡内门弟子都能入学,而真正能进圣殿的学员加起来不到两万。学院除了主要灵学,杂七杂八的知识极多,天文地理,上界三千洲风土人情,甚至偏门冷门更多,就连内门弟子甚至核心弟子修炼之余也得来学习,有时候甚至会凑到一起。
这是弟子梦寐以求的地方,能和灵纹师、药师、炼器师一道的机会少之又少,若能结识一些,那可就真正发达了。关于灵纹的些许知识,上辈子容玄便是在这里习得皮毛。
“原本打算把圣灵印台当见面礼,如今看来只能延后了,等你成功突破三阶灵师老朽再送给你。”鸿老道。
圣灵印台!灵纹师必备印台,圣灵级别有价无市!容玄眼睛一亮,雷火又欢快地叫了两声,这地方灵气浓郁,呼吸都通畅。
“灵兽不能带去课堂,别让它捣乱,否则过错将记在你头上。”鸿老轻咦一声,“这小兽认主之人竟不是你?”
容玄点头:“是我徒弟的灵宠。”
“你徒弟也是灵纹师?”
“不是。”
鸿老顺口一提罢了,嗯了一声到此为止。
虚空光门吸引而来的一众灵导师,对着前阁主恭敬行礼。有位中年男修一身星纹长袍,端着的托盘上,放着一级灵纹师的服饰以及圣殿通行玉令。
鸿老对他示意:“王阵,你带他过去熟悉环境安排住处,从明日开始入学。”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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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核结束,转眼两个月过去。
青山派。
如果容玄在这里,定会大吃一惊。
叶天阳药浴后起身,眸光澄澈,灵台清明不惹尘埃,竟有种大道圆满之意。短短三个月过去,不止修为恢复甚至更上一层,更是五阶灵者巅峰,距离灵者大满圆仅一步之遥,不过想要真正踏入还得花上一段时间。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的叶天阳,天资堪称可怕,除了有些地方固执得让人头疼,资质千年难得一见。
就连一向淡定的叶擎苍也不由惊叹,欣慰的同时又很无语。
这孩子喜好完全歪得离谱,彻底沦为修炼狂不说,彻夜苦修的动力永远只有一个,却还是无法望其项背。他那位师父可算是叶擎苍有生以来遇到的最大怪胎执意,葬仙岛考核夺了榜首,创了新纪录,还被五大主峰峰主争夺,最后被星阁老阁主收入门下,即日便入了上清圣殿,两个月之后便能徒手布置黄阶巅峰阵法,数位灵导师对他赞不绝口。
叶天阳毫不气馁,反倒斗志高涨,任何关于容玄的一丝一毫风吹草动,都能成为驱使他策马狂奔的动力。
反观叶擎苍,这三个月来做的蠢事比这辈子加起来还多。堂堂举世闻名的炼药师竟还亲自打听小弟子的生活起居,说出去实在丢人,回来没少发过火。沈玥长老看在眼里,乐在心里,知趣地不问去留,倒是门派大小事务再没让他操心过。
可见为了让孙儿高兴,叶掌门简直操碎了心,打听完容玄在上清仙宗的大小事迹,回头全讲给叶天阳听,好在前者行事不算太过低调,只是变着法子将小辈的‘光辉事迹’,叶掌门也是累了。
“你想知道你师父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他八卦了下两个月前的小事。
此话一出,叶天阳果然来兴:“怎么来的?”
单名一个玄字就恍若暗合天道,这两个字连起来简直完现了师父的气质,单看其名便觉那人深不可测,高不可攀。
叶擎苍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没好气地把容玄的原话说了一遍,“寻常人大多藏着掖着不愿被人知道过往,他却反其道而行,这种解释无从反驳,硬是把他的名字寓意降低了好几个层次。”
“瞎说,师父才不会这样讲。”叶天阳哭笑不得。
片刻后叶天阳收敛神情,弯起唇角,带上了些缱绻温柔的笑意,以师父的性子搞不好还真会这样说。
没救了没救了。叶掌门轻嘶了一声撇开视线,实在不忍细看。
叶天阳眼里的痴念仿佛要满溢出来,念道:“天道玄默,无容无则。师父之名独一无二。”
容玄,念着这两个字心脏都会微微抽搐,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去。
“爷爷,我不学炼丹之术了,既然师父要当灵纹宗师,那我就做他的利剑,站在前方,为他斩尽一切敌。”
叶擎苍刚要开骂,谁知一抬头便哑了口,那人有种无形威势呼之欲出,单看背影看不出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这个孙儿日后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