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问到温婉了,她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会一些皮毛,不过是为了防身罢了,我不过出自温家支系,同温家也只沾了一点血缘关系。”
“但是有一句话你却是说错了,温家虽然有许多武将,但并非习武世家,也有许多人自幼学的是文或是其他。”温婉补充道,碧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转头看着楼下的说书先生入了迷。
温婉呼出一口浊气,心中五味杂成,这话她说出来怎么还有些不是滋味呢。
正想着呢,忽然听到楼下一阵慌乱,百姓纷纷起身让开座位,自觉地站在两侧,说书先生也因为这种异动而停下了。
门口涌入一帮官兵开路,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拍了拍肚子缓慢地走进来。
温婉见过这个人,他是个县令,平日里两耳不闻窗外事,没做过什么实质性的好事,却也没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茶馆掌柜见了他,急忙迎上来,拱手哈腰:“孟县令怎么今日有空来小店?快里面请!”
孟县令下颚微抬,不屑地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突然转身哈腰对着门外的人笑了。
门外,一男子掀袍跨了进来,来人气宇轩昂,虽面容平和,却还是让百姓情不自禁地垂下了头。
温婉看到那人一惊,抬手捂住碧玉的嘴拉着她蹲下,将她嘴里那句“太子殿下”硬生生地捂了回去。
真的是走了霉运了,居然在这里看到顾容。
顾容抬眼看了一眼孟县令,让孟县令的腰都弯了几分,急忙在掌柜耳边耳语几句,然后对着顾容做了个请的姿势。
掌柜的脸色变了几分,唤小二招呼百姓,然后又亲自去顾容桌前服侍。
百姓纯属被这架势吓到了,一时半刻没反应过来,这会儿小二过来安抚,便走的走,留的留,只是交谈的声音低了几分。
“先生继续吧。”顾容朗声道,让那说书人迟疑了片刻,然后惊堂木一拍,堂下静了便又开始讲了。
“却说那日温将军率兵同那蛮王作战”讲的还是温婉“死前”那最后一战。
温婉一边看着顾容的方向,一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步伐,顺带还要揪着碧玉。
碧玉挣扎了一下,问道:“太子妃见了太子,不去行礼吗?”
温婉翻了个白眼,念着碧玉在这方面是个死脑筋便解释道:“今日不宜行礼。”
“为何不宜?”碧玉又问。
“天时地利人和一个都没占,再说打你。”温婉挥了挥拳头,让碧玉噤声。
温婉刚放下心来又挪了几步,忽而听闻堂下顾容发问:“先生所讲的有几分真几分假?”
说书先生一愣,怯怯答道:“话本中自然是半真半假。”
“那么温将军之事是否也是半真半假?”顾容又问。
“自然。”说书先生点头。
顾容勾唇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声音薄凉:“温将军的名声应当没有百姓不知,可这去世的真正原因却无人知晓,先生这般难免会误导众人。本宫奉劝先生一句,话本中的故事,有的能说,有的却不能。”
说书先生怯生生地应下了,只见顾容站起身来,扫视了一下四周,高声道:“从今往后京城茶楼中,不允许议论温将军死因,如有违者,严惩不贷!举报者,重重有赏!”
百姓被这威压压的不敢抬头,孟县令额角也是落下一滴冷汗,不知这太子怎的就突然生气了,果真是阴晴不定。
温婉低着头避开顾容的视线,手下还摁着碧玉的头,让碧玉茫然不知所措。
温婉打量了一下两边的楼梯,琢磨着如何快且安全地离开茶楼。
虽说她也不想躲着顾容,但是不管怎么说也不应该是在这种情形下见面啊。
带着碧玉不太方便行动,温婉索性不动弹了,等着顾容走,可是顾容竟然又重新坐下了,一时半刻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
温婉张了张嘴,小声地对碧玉说了几句话,见她点头才松开了手。
两人悄悄地向楼梯边挪动,一边挪动一边注意着楼下的顾容,确保他不会突然回头。
安全地顺着楼梯走下去了,可终究是做贼心虚,一丁点声音便能让温婉草木皆兵。
不知是哪里突然传来摔倒的声音,让温婉神色一紧,在顾容回头之前拉住碧玉就跑向门外。
“站住!”孟县令浑厚的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离得近的官兵瞬间堵住了门,让温婉有些头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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