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操一听,怒火更甚,低喝说道,“祸不及百姓?文若,操之父如今无官无职,岂不也是一百姓也,更者,操之父隐居在山东,与彼有何干系?无端杀操之父,此仇如何不报?”
荀彧还欲说些什么,但是忽然看见荀攸对自己摇摇头,顿时黯然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如果徐州百姓要怨!便要去怨那陶公祖!”曹操恨恨说道。
“砰!”一只瓷盘重重砸在地上的声音。
众人脸色皆变,心思到底是谁敢在这种时候犯这种过失?
曹操错愕地一转头,见江哲坐在食案后,脸上犹有愤怒之色。
夏侯惇方才听到如此大的声响,愤怒地一转头,刚要说话,忽然表情一滞,缩着脑袋低下头,现在对江哲,他可是无比钦佩的,还有要不是江哲帮他说了好话,光是抗令不尊一条便可砍了他的头颅,又哪里还会有诸般功劳。
要是换做别人对曹操如此无礼,夏侯敦早就起身拔剑砍了他了,只是对江哲嘛……夏侯惇一脸尴尬,看看夏侯渊与曹仁,都是这般表情,只好一个个低着脑袋不说话。
“守义!”郭嘉急忙低喝一声,轻笑着说道,“守义酒量尚浅……”
深深吸了口气,江哲猛地起身,拱手说道,“哲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不光曹操错愕不已,就连众将也是如此。
夏侯渊与曹仁对视一眼,脸上有些忧虑,他们跟在江哲身边有段日子,当日江哲收编青州黄巾时他们也在身边,隐隐的,他们似乎有些明白江哲为何会如此?
“守义?”曹操奇怪地看了一眼乔玄,疑惑且又带着关心地说道,“可是饮酒过度,身体不适?既然如此……守义便先回去歇息也无妨,明日且早些到此,徐州一行少不得要守义之才相助!”
郭嘉与戏志才对视一眼,各自苦笑,什么不好说,偏偏说这个?
“相助?”江哲哼了一声,冷笑说道,“相助什么?助你屠杀徐州百姓?以泄你心头怒火?”
“……守义?”曹操一脸的错愕,他万万想不到江哲针对的竟然是自己。
深深看了曹操一眼,江哲一字一顿说道,“告辞!”说完竟一挥衣袖,扬长而走。
“咦?”乔玄抚摸着长须,一脸诧异地看着江哲愤然走出,心中惊奇无比,此人不是孟德麾下么?竟然如此不顾孟德脸面?
隐隐地乔玄似乎有些明白,为何自己与那小子起冲突的时候,孟德一脸的尴尬。
“守义……”曹操坐下,握紧拳头重重砸在食案上,脸上满是失望。
“咳!”郭嘉咳嗽一声,轻轻说道,“此番却是主公错了……”
“某错了?呵呵!”曹操似乎被气乐了,平复一下心情沉声说道,“某为家父报仇,何错之有?”
郭嘉淡淡一笑,举起酒杯喝尽其中之酒,徐徐说道,“为报私仇而欲祸及百姓,此乃是一!守义乃诚诚君子,世间少有,彼主张宽待百姓,主公却在其面前直言欲……咳!此乃是二!其三……”他看了曹操一眼,淡淡说道,“主公莫忘了,守义乃是徐州人士!”
“啊?”曹操一听之下,顿时恍然大悟,懊恼地说道,“操只顾及为老父报仇,竟忘了守义乃是出身徐州,某还言让其……唉!如此这般奈何?”
郭嘉正欲说话,不想荀彧插口说道,“唉,主公,此番却是有麻烦咯!”边说边给了郭嘉一个眼神,郭嘉顿时意会。
“有何麻烦?”曹操有些不解。
“主公!”荀彧心中微笑,徐徐说道,“主公也知,守义看似温和,然性子刚烈,若是换做平日,与我等在政务上有了些差池,守义想必会竭力说服我等,除非我等找出切实的论证证明我等才是对的……”
“对对对!”曹操点头附和道,“是这样没错……”
“那敢问主公,守义今日为何不说?”
“……”曹操沉思一刻,再抬头时一脸的错愕,犹豫着说道,“文若,你的意思是……守义……”
“主公此番怕是叫守义太失望了……”
“某……某只是为家父报仇雪恨……”
“报仇之事我等且不提起,只说主公欲血洗徐州之事……守义主张善待百姓,以仁和治理,主公此番却是与其主张背道而驰诶!”
“文若若言极是!”戏志才淡淡说道,“若是主公只言取徐州,某想守义除了心中有些不乐外也不会怎样?彼也身具王佐之才,怎会看不清天下局势?但是主公万万不能言欲屠杀百姓……”
“主公……”荀攸叹了口气说道,“我等六人之中,守义最是心傲,当日在洛阳对司徒公尚不假以颜色,便知其心之坚!主公早些时候还在言如何收守义之心,结果今日却令守义失望……”
“……”曹操闭上眼睛,回想起当日在洛阳两人谈笑天下的往事,猛地站起说道,“某明白了!”随即大步走了出去。
“呵呵!”郭嘉抚掌笑道,“古有萧何追韩信,今有主公追守义,哈哈!妙哉!”这些是孟德麾下谋士吧,竟然将那个混小子比作淮阴侯,乔玄一脸的诧异,忽然想到一事,问道,“老夫此间听你等言起司徒公,那小……那江守义与司徒公有何关系?”
“乔公不知耶?”戏志才古怪地说道,“守义乃司徒公侄婿,蔡中郎女婿!”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