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躺在床上翻了半天还是没能入睡,长长的睫毛忽闪着,像是蝴蝶驻足在上面儿。
将被子从脑袋上掀开,蹬上鞋子准备往外面走去。
没料想,手刚碰到门栓,手就缩了回来。
偷偷摸摸的返回自己的窝,没顾得上调皮的乌发在眼前捣乱,仍旧是心智颇高的从一层又一层的被褥里,翻出了白天得来的银票。
笑的眉眼弯弯,喜妹由一次使劲捏了自己一把,唔,很疼,不是梦。
再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好,披上衣服脚步才朝着屋外出发。
看来,真有高兴的睡不着觉这一回事啊。
轻轻的打开门,伸头看着屋外,确定没人后,才踱步出来,扭脸儿将房屋的门给关好。
却不料,关好门的她刚扭头过来,就被眼前突然出现的黑影吓了一大跳。
“妈呀”小声尖叫了一下,就这月色,看清来人是谁后,喜妹才放心的将捂住嘴儿的双手放下。
作势打了吓唬自己的那人一下,抱怨着,“有你这么吓唬人的吗?”
被他打的,也就是丁染,神色没变,仿佛刚才的拍打只是给他挠痒痒一般。
银月如沟,如水的月光照在大地,示意身后的人跟着自己走,不要吵醒了睡着的人。
说起来丁染,还是一年前跟着梅湘凝上街的时候,从人贩子手里救下的他。
与去年的情形不大相同,这时候的他不复先前的瘦弱,身子跟雨后的春笋似的,‘嗖’的一下就长高了。
自他清醒后,众人皆问他的来历,可是这人嘴唇抿的紧紧的,就是不发一言,如此,陈田发夫妻也就没有继续勉强他。
只是任他住了下来,这才一年的时间,就将眼前原先沉默寡言的少年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那个,你怎么还没睡啊?”等走到柴房之后,喜妹悄声问着。
没等他说话,两人就听到身边传来一阵‘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屏住呼吸,往发出声响的地方看去,自家那个壮实的大黑狗,吐着舌头,在黑夜中眼神‘专注’的盯着两人。
“大壮,安静点”喜妹轻声呵斥,别让这家伙弄得动静大了,召过来她爹娘,等他们看见自己跟丁染站在这鬼鬼祟祟的,保不准还以为他们二人在此处‘幽会’呢。
天知道,自己对这人一点的兴趣也没有,当然,丁染眼里也不会有她。
“对了,我让你打听的事,你帮我打听出来了吗?”
这荒地拾掇的也差不多了,别人家都已经开始春播了,偏她家那一大块地还闲置着呢。
她娘不止一遍在她耳边催了。
“我打听过了,你说的那东西,曾经出海的人见过,可是在咱们这地,好像是没有人见过。”
丁染不明白,为啥这小丫头偏偏要和常人不一样,偏要找一个什么叫做番薯的东西。
天知道,他长这么大,根本听都没听说过那玩意。
偏偏眼前这丫头,对它执念那么深。
看出了他心中的不耐,喜妹没好气儿的瞪了他一眼,看看,没知识就是不好,你还真以为那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啊,别的不说,刚种出来第一年,就这个稀罕劲也能让他们大赚一笔。
啧啧,这现代人和古人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那这两天你先放放别的事,主要精力先放在找这个东西上,咱们的时候不多了。”
现在是二月份差不多,番薯要种的话最迟是四月份,去年种了一年的紫云英,光是当牧草来卖,也小赚了一笔,把请长工,买农具的缺儿给补了上去,不然,她娘也不会就这么由着自己,任她在那折腾。
哦,忘了交代的是,这丁染,在一年前的时候就已经成了她的得力大将,帮着她处理手下大大小小的事情。
不然,她娘赵氏又该说,这都要成大姑娘了怎么还是这么不知检点呢?
更重要的是,依着喜妹的性子,自然不会放过有价值的东西啦。
所以,早早的将他收入‘麾下’,替她卖命啦,弄的她三姐不止一遍的说她,不愧是新一代的‘女扒皮’
“对了,我忘了跟你说,今下午,我碰上了一个熟人,他说,挨着咱们的荒地是他买下的,听他的意思,是想我们帮着他种。”
丁染眉头皱起,道:“那你跟陈叔,赵婶说过了没有?”
喜妹脸上的笑容止住了,半天后,才尴尬道:“呃,我忘了。”
白天忙得脚不沾地,大姐的出嫁,银票的冲击早就是爱财如命的喜妹将其忘到十万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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