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阁老他虽然每次见到你都要唠叨几句,可是他完全是为了你好,希望你这位太子将来可以成为一代明君。你现在如此讨厌阁老,不过是因为你如今年纪尚幼,还无法理解阁老的苦心。本来这些事情不应该由我告诉你,而是应该让你自己慢慢体会,可是如今事态紧急,我也只好如此说了。”说完,张凡做出一副自己煞费苦心的模样。
朱翊钧盯着张凡看了半天都没有说话,好像是心中在想些什么。而张凡也是用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他。
半天,朱翊钧站起来,满脸的坚决之情。张凡看了很高兴,知道他是答应了。
“老师,我看还是算了。”朱翊钧的话让面前的张凡和梁超二人听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比起国家大义,我还是觉得徐阁老更加可怕一些。”说完,朱翊钧也不顾二人吃惊的表情,转身就要回房。
张凡赶紧回过神来,这种情况他确实没有想到过。眼看着朱翊钧就要走出房间,张凡赶紧冲过去,将朱翊钧往回拉。
朱翊钧毕竟是孩子,没有张凡这个成年人的劲大,被张凡拖着往回走的时候,那张小脸急的都快哭出来了,口中更是苦苦哀求:“老师,你就饶了我吧!”当真是闻者流泪、听着伤心。
张凡也有些生气了,开口说道:“又不是让你上刑场,堂堂大明太子,竟然如此没有出息,我今天倒是要做做身为太子太傅的职责了。”
这句话似乎给朱翊钧提了个醒,他也不顾张凡正拉着自己的衣服往回走,一双手在空中乱舞起来,口中喊道:“我……本宫是大明太子,你身为臣子怎可对本宫无礼。”
也许当真是管用了,张凡听到这句话果真就停了下来。朱翊钧也没有想到,不过他随即以为张凡是惧于自己的身份才松手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用去面对徐阶就可以了。
张凡有些痛心地说道:“钧……殿下,你是来真的?”
朱翊钧也是颇为无奈地说道:“太傅,不是本宫如此,实在是太傅欺本宫太甚,本宫这也是没有法子啊!”说完,朱翊钧脸上更是痛苦,只不过心里早就笑开了花。
只是,渐渐的,朱翊钧发现张凡那张原本看着他的愁眉苦脸,慢慢的变成了笑容,而且,这笑容只让朱翊钧浑身发颤。
“太傅,本宫是当朝太子,你身为臣子,怎可以小欺大,要对本宫用强!”朱翊钧如泣如诉地说道。
张凡和梁超一听,二人差点吐血。朱翊钧不过出宫月余,这“用强”这么强悍的词都学会了。张凡不禁在心中下定决心,等这件事情了了,一定要查查到底是谁在朱翊钧面前这么不注意。不过,现在吗……
“殿下,微臣乃是朝廷的钦差大臣。”张凡一边靠近,一边用让人觉得阴险的语气说道,“既然是钦差大臣,那就是皇上亲信的人,微臣自然不会对皇家不禁。不过微臣此次前来江南,皇上怕微臣年轻,官场阅历太浅,震慑不住这江南之地的官员,特意给了微臣一件东西。”
“什……什么东西?”朱翊钧靠在椅子上,已经退无可退,看着越来越近的张凡,不由得开口问道。
张凡将手向后一伸,梁超赶紧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朱翊钧一看,顿时没了脾气。话说这东西他也认得,记得隆庆刚坐上皇位的时候,他就经常把玩这件东西,正是一柄尚方宝剑。
话说朱翊钧手里也有一柄尚方宝剑,可是他如今在张凡面前却不敢动了。原来这尚方宝剑有两把,虽然同为尚方宝剑,可是这两柄剑的来历让它们的身价与众不同。一柄曾经是朱元璋的佩剑,而一柄就是朱棣的佩剑了。朱翊钧小时候就经常把玩这两柄剑,不过对于这靖难之后的大明来说,皇帝们大都崇拜朱棣,对于朱元璋则更多是敬若天神一般。隆庆也是对于这个刚刚成为众人瞩目焦点的儿子很大度,见他喜欢,便将原本是朱棣的那柄尚方宝剑赐给了朱翊钧,反正在他心里,这些东西迟早都是朱翊钧的。
可是如今张凡手中拿着的这把是当年朱元璋的佩剑,这下朱翊钧就没脾气了。
“老师,不用弄成这样吧!”朱翊钧很委屈地说道。
“钧儿,你觉得呢?”张凡微笑着说道。
半晌,在张凡的“微笑”和他威胁要用剑鞘打朱翊钧**的情况下,朱翊钧终于妥协了。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地握着自己的小**向张凡问道:“老师,阁老他当真不会说我?”那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不会不会,阁老绝对不会。”张凡忍着笑说道。
朱翊钧这才回屋准备去松江了。房里只剩下张凡和梁超两人。张凡正要叫梁超去准备马车,梁超却是先开口了:“大人,高明啊!”
张凡以为他是指自己想到尚方宝剑这一招,也是颇为得意:“太子是我教的,他的脾性我自然清楚。”
“不是。”梁超说道,“卑职的意思是,刚才大人用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来感化太子,虽然没有成功,却实在是妙招。”梁超很是崇拜地说道。
“你说那个啊!”张凡这才明白梁超要说什么,看着梁超一脸崇拜的眼神,张凡不禁在心中暗叹:“你们这些人都没有童年吗?”
哪知梁超还频频点头,张凡实在受不了了,开口说道:“那个是我编的,我从小就被我娘赶着读书,哪里有空去外面看什么黑脸大叔!”说完,张凡将宝剑交到他手上,转身离去,走到门口还不忘向愣在那里的梁超交代:“快些去备车,今日要去松江。”
房中只留下捧着宝剑的梁超在那里,脸上充满震惊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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