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目标;亚欧大陆北方,虽然如今伊凡雷帝改大公为沙皇不过二十多年,政权未稳,国土也很广袤,然而那里恶劣的气候同样不是欧洲人所向往的。朱翊钧算了算,如今海禁开放,明朝的商人前往欧洲,那里的人知道了在东方有个如此帝国,其出产的物品是如此让人眼馋之时,朱翊钧感到了担忧。
张凡还告诉他,那葡萄牙人已经开始对印度虎视眈眈,虽然这还无法损害到大明的利益。朱翊钧不知道“殖民”二字是什么意思,但是张凡的一番解释已经让他明白这二字的含义。对于这种种的一切,朱翊钧都有种深深的担忧。
张凡看着朱翊钧那张皱着的小脸蛋,心中却是明白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朱翊钧如今是太子,却是没有什么实权,本来张凡若真是担心这些事情就应该和隆庆然而张凡心中还是有一份担心,即使隆庆很开明,即使隆庆想要改变他祖上所制定的一切东西,然而对于一个几千年来从来没有大规模侵略别国的汉族人来说,殖民所代表的东西是很难让隆庆,也别是那些将圣人教诲整天放在嘴边的大臣们所能接受的。
幸好如今还只是个开端,殖民大时代并没有到来,张凡还有时间,于是他将赌注压在了朱翊钧身上。后世来的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那就是隆庆估计是没多长时间好活的了,而眼前这个朱翊钧即将成为大明朝在位时间最久的万历皇帝。如今的朱翊钧对张凡很是依赖,如此一来,很多东西张凡都可以灌输给这个思想还没有形成定势的皇太子。而且一旦朱翊钧登基,张凡相信凭他如今和朱翊钧的关系,自己必然会获得更多的权利,再加上他脱离朝廷的锦衣卫指挥使身份,很多事情做起来就方便多了。
他之所以现在就将这些东西告诉朱翊钧,就是为了将来做打算。朱翊钧也被张凡的话语打动了,他没有考虑过自己家的大明天下会灭亡这件事情,可是他却实实在在听到了有人将会威胁到这块自己祖辈打下来的土地,这是谁都无法容忍的。
“老师既然和我如此说了,想必老师心中也是有打算了。”朱翊钧思索一番,对张凡说道,“不知老师的打算……”
“我如今确实有些打算,却是毫无头绪。”叹了口气,张凡说道。随即,他将自己吩咐赵显德的事情说了一部分出来。
“不错,这是个好办法。”朱翊钧说道,“用那土地上的人去赚那些欧洲人的钱,赚来的钱还可以让我大明坐享其成。只不过,这个赵显德当真能应付过来?”
“一个赵显德自然没办法。”张凡摇了摇头说道,“可是陛下虽然开了海禁,奈何朝廷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组织船队前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朱翊钧说道,“经商之事在那些大臣眼中本就是不入流的事情,如今让他们同意朝廷自己做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
“唉,这些可都是白亮亮、黄灿灿的金银啊,白白让它们就这么流走了。”张凡故作伤心地说道,随即又大张旗鼓地将赵显德的身价夸赞了一番。一旁的映月听到他装腔作势的说话,差点就笑出声来,却是在张凡眼神的注视下赶紧捂住了嘴巴才没有笑出声来。
朱翊钧一听到金银二字,顿时两眼冒出金光。张凡一看就知道朱翊钧中计了,心中不由得好笑。话说这明朝的皇帝,不,朱元璋的子孙,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个人喜好。想朱元璋自己,查贪官那时差上瘾了;朱棣嗜杀成性,喜欢打仗;正德,喜欢扮宫女唱戏;隆庆喜欢女色。而这朱翊钧,也不知怎么的,贪财贪到了一个可怖的地步,只要是钱,那就没有他不喜欢的。张凡看了看朱翊钧那张幼稚但充满贪婪表情的脸孔,心中不由得大是疑惑:“这小子虽然小时候不得意,可是也没有受过穷,怎么像穷疯了一样,莫非真是天性不成!”随即,张凡又想到了一件事情,他虽然不是太熟悉历史,然而上辈子不多的几次旅行经历,他却是去过河南的潞王墓,记忆力不错的他倒是记得当时讲解员介绍的潞王生平,那位潞王也是贪财无比。并不知道这个潞王究竟是明朝哪一位藩王的他,在这一世听到朱翊钧的弟弟名字叫朱翊镠的时候,就彻底明白了过来。如今看来,这一母同出的两兄弟简直是一个德性,贪财无比。
不过也多亏着这贪财,朱翊钧被张凡完全说动了,内心中蠢蠢欲动的他却又烦恼起来。如今的他不过是太子而已,虽然将来这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可是如今太子儿子什么都不是。
“只是如今我却是无能为力。”朱翊钧略微有些泄气地说道,“就算告诉父皇,父皇即便答应了,那些大臣们估计也不会同意的。”
“我明白钧儿的烦恼。”张凡安慰道,“只不过钧儿想事情实在太死板,却是没有想到此事还有余地。”这世上敢说朱翊钧死板的人不会超过一只手,可偏偏张凡就在,而且朱翊钧听了还很高兴,满脸好奇地看着他。
“钧儿想,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们用来抢钱的。”张凡说的十分直白,“既然是抢钱,这件事自然就不会让那些大臣们知道。钧儿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吗?”
朱翊钧一听,是啊,本来这件事就要隐秘,即使他现在就是当今皇上,也不会公然宣布朝廷即将开始经商。而且,张凡如今掌管着锦衣卫,锦衣卫的活动只想皇帝一人负责,却是那些大臣们管不着的了。
“老师的意思是,去向父皇说明这一切,父皇只要同意了,这件事根本就不用告诉那些大臣,老师私底下派人出去办就行了!”想通了的朱翊钧很是高兴地说道。
“就是这样。”张凡也高兴地说道,“不过这件事还要好好想想,万万不可让陛下生厌,也不可让陛下知道咱们这是在算计他,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恩。”朱翊钧点头称是,对于能够骗骗自己的父皇,年纪幼小的朱翊钧抱着异常的好奇和期待。
马车在一干随行人员疑惑地注目下,带着欢笑声驶进了苏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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