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有味道的彩虹（下）

    乌漆嘛黑的异次元空间外，是一片光明。

    洞内，依旧灯火通明、火光烈烈，只是此时除了姚盛、玄清与光老之外，其他近千众尼也不见踪影，似乎原地凭空消失了一般，只剩一个铺满了整个地面的、巨大的，葫芦形状黑影。

    偌大的山洞，立刻显得无比安静、空旷，且洁净。

    甚至，连原先躺在地上的尸体，与血迹，亦消失的干干净净。如果梁凉看到，一定又会发出由衷的感叹，“额滴乖乖哦，又被一键删除了？比windows系统画图软件里用橡皮擦，还擦的干净...”

    光老望着那葫芦黑影，阴仄仄、静悄悄，似鬼影、也似从地狱渗入人间的森森鬼气，好似会突然跳起来择人而噬，不禁不寒而栗。

    “圣僧，可有小人力所能及之事？”光老深知，自己必须要成为有用的人，才不会也被“吞了”。

    此刻的光老没了半分自信，能活下来，简直就是个生命奇迹。面对连自己人说杀就杀、千条人命弹指间灰飞烟灭的超级狠人，光老，再不敢造次。他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感觉自己与恶的距离，如此之近。

    “力所能及？要不你也入阵，添个彩头？”姚盛打趣道，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不敢不敢，老头风烛残年，已无气血可以贡献。”光老心中怒骂自己嘴欠，安安静静看着不就好了，偏要多话。

    姚盛心情不错，哈哈大笑。他就是觉得这老头有趣，才留下了他一条性命。

    仅此而已。

    “谁告诉你这个杀阵是要吞气血的？你也忒小瞧老衲的万灵噬魔灭魂阵！对杀阵不敬，即是对老衲不敬，说吧，该当何罪！”姚盛怒喝道。

    光老笑的比哭都难看，再次扑通一声匍匐在地，“是小人妄言了，老头老眼昏花、愚蠢之极，愚蠢之极！老头我该死、该死呐！”

    “老先生请起，您看看您，又来！”姚盛变脸的速度堪比京剧变脸大师，亲自上前搀扶光老。

    光老哪敢让他搀扶，一个猛子就蹦了起来，“哪敢劳动圣僧大驾，老朽，不能脏了圣僧的手啊！”

    姚盛再次放声大笑，却没有再理光老，而是转头问玄清道，“玄清，现在知道为何法明庵从未动用过这万灵噬魔灭魂阵了吧？”

    “玄清知道了。”玄清答，“是因为这灭魂阵，需要生祭布阵之人，法明庵不愿枉造杀孽，故而...”

    姚盛摇摇头，“回答错误。法明庵高层那帮老尼子，若是有好处，心狠起来比起为师只多不少，哪会顾念区区几千条蝼蚁的贱命？”

    “那...”玄清低头沉思，“那，弟子不知。”

    “是因为这灭魂阵，是活的。”

    “活物？”玄清惊讶。

    “对，此阵之所以能令奥利匹斯山与昆仑云顶天宫的诸神都望而生畏，就是因为此禁忌之阵，有灵！阵成之时，即是赋魂之刻。是妖魔？又不似妖魔。是恶鬼？又并非生于地狱。是凶兽？又无形无质。”

    “姚师，弟子仍是不解，这么个四不像的玩意，又有何惧？”

    “何惧？”姚盛笑着摇摇头。

    “你可知，此物以何为食？怨气！世界之大、茫茫宇宙，最不缺的，即是怨气。所谓愤怒、所谓沮丧、所谓痴心、所谓妄想、所谓欲求不满、所谓求而不得，等等等等，皆为怨气。

    且其一旦成型，就无论如何也杀之不死、碾之不碎，长生、无敌，愈长愈大，最终吞了整个位面。我师父叫它噬魔，也有人称之为，黑洞。”

    玄清倒吸凉气，“师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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