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个和尚都红了脸,只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和尚一脸不解,问她:“何为月事带?”
云寒实在看不下去了,站起来冲住持行礼:“抱歉,这是我的妻子。不懂礼数,还望恕罪!”
“哦?云寒,你竟已成亲?”住持含笑问。
“已经签了婚书,尚未宴请。”云寒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正在择日。”
那主持上下打量红扶苏,笑道:“既然是你的夫人,不妨进来一起听听吧!”
云寒神色略有些尴尬,说:“我还是先带她去处理一下。”
“姑娘气血旺盛,刚刚恐怕只是找了个借口。”住持说。
云寒看向红扶苏,眼神有点凶。
红扶苏赶紧往屋里溜,到云寒刚刚的座位旁坐了。
云寒深呼吸,也回去坐了。
“姑娘,刚刚我们在讲,修士入魔之事。”明智法师说:“你觉得,人为何会入魔呢?”
红扶苏想了想,回答:“大抵是想太多吧!”
云瑨翻了个白眼。
想太多?你怎么不说吃太多?
谁料,明智大师竟抚掌道:“好!说得非常好!无论是急于求成,或是五行失调,归根结底,便是姑娘所说,想得太多!生老病死、爱离别、怨憎会、求不得,这些自苦之情绪,都会使得魔气滋生,你们明白了吗?”
云瑨黑着脸,他不明白。
大师居然夸奖一个当众说月事的女人,打死他也不明白。
“但是,只要是人,无论身处市井、官场、仙门,亦或是我等出家之人,都难免会有不忘、不得、不忿之事,要真正做到平心静气,远离魔障,谈何容易?”明智大师又问红扶苏:“姑娘,在这方面,你又有何高见?”
大家都看着她。
红扶苏挠挠后脑勺,说:“这个没办法吧!”
云瑨冷笑着翻白眼。
你要有办法,你就不是唐苏苏了。
“别说人了,就是猫狗还会发情呢!发情了不给它,它就发疯挠人。而且,这根本不是它自己能控制的,也不是养它的主人能控制的。”
“而人,可比猫狗复杂多了,除了发情,还有更多无法控制的事情——就例如我们云先生。”
红扶苏指着云瑨:“他非常厌恶我。这种厌恶很可能令他魔气滋生,但是他能因此就不讨厌我了吗?他做不到啊!”
最后,红扶苏得出结论:“所以,我觉得,入魔之事,是我们大夫该讨论的事情,你们几个和尚、几个教书先生凑在一块谈入魔不入魔,有啥用啊?你们是会控啊,还是会治?”
“唐苏苏!你说什么呢!”云瑨怒视着她。“大师面前,休要胡说八道!”
红扶苏瞅着他:“云先生,是大师叫我说的啊!我只是说出我的真实想法,不违背蜀山门规吧?”
“你——”
“诶!”明智大师却伸手做阻止状:“她说得非常好!依我看,唐姑娘是真正有大智慧的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云寒,你眼光极好!”
云寒微笑看了红扶苏一眼,眼神有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