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以手肘将她隔开,说:“‘我们’蜀山。”
“什么?”
“不是‘你们’蜀山,是‘我们’蜀山。”
“有什么区别吗?”
“有。”
红扶苏气笑了一下:“行!我们就我们吧!干啥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他又转身走了。
红扶苏虚虚踹了一脚,看他似乎又要回头,秒变老实学生,跟在他身后。
青云院是一座书院,能同时容纳好几千人上课。
一间间整齐干净的教舍,白墙木窗,挂着很有意境的门匾,廊檐下垂着帷幅,随处可见梅兰竹菊四君子,看起来很有书香味。
一路走去,好些教舍都坐满了人。
宽阔的青石校场上,还有些新入门弟子在蜀山内门弟子的指导下练剑。
红扶苏跟着云寒去了其中一间,门匾上写着“莲堂”二字。
“莲塘?”红扶苏往里面望了一眼,里面坐满了藕。
唐楚楚、黄裳、朱大头他们都在里面,其他不认识的多少也有些眼熟,貌似都是莲花峰的藕。
还有一只藕站在前面,拿着本论语正在讲课。
这位是云寒的弟弟,云瑨。
云寒走了进去,跟云瑨说了一句悄悄话。
云瑨看向门口探头探脑的红扶苏,脸色很不好地说了句:“进来吧!”
红扶苏进去了,瞅着朱大头前面有个空座,便走了过去,冲朱大头眨了眨眼,坐下了。
不一会,趁着云瑨低头,朱大头就捅她肩膀。
她回头看了一眼,他拿了张纸,递到了她背后。
红扶苏迅速扯过来,上面写着:我还以为你被掌门干掉了。
红扶苏笑了一下,瞥了一眼云瑨,拿起长条桌上摆好的书本、笔墨纸砚摆好,撸起袖子,提笔写道:我师父对我好着呢!
写好了,吹吹,对折两下,递到背后。
朱大头接了过去,然后回:你真的生病了?
红扶苏:嗯。
朱大头:该不会得了麻风病吧?为什么总蒙着脸?
红扶苏:你才得了麻风!你全家都得了麻风!
朱大头:开玩笑开玩笑!你为什么总遮着脸啊?
红扶苏写:本姑娘太美,挡桃花。
写好了,她随便折了一下,依旧往后递。
“啪!”地一下。
一物突然飞至,落在她桌子上。
红扶苏吓了一跳,手里的纸张飘然落地。
“唐苏苏!朱三醒!站起来!”云瑨忍了很久了。
当他是瞎的吗?
迟来了八九天不说,一来就搞事情!
两人一起站了起来。
“都给我滚出去,不用上课了!”云瑨年纪轻轻,却很有老先生的威严与气势。
红扶苏巴不得。
谁愿意听他讲什么之乎者也?
但是,连累朱大头就不好意思了。
她伸脚将那张纸勾到了裙摆底下藏着,淡定问:“为什么呢?”
“还问为什么?你们刚刚做什么?”云瑨怒问。
红扶苏:“听课。”
“你们明明就拿着张纸传来传去的!当我瞎?”
红扶苏瞅着他说:“你没瞎!但是二弟呀!你——”
“你管谁叫二弟!”云瑨顿时炸毛,反应激烈,极度不爽。
红扶苏问:“你是我家云寒的二弟,我不应该叫你二弟么?”
“在这个教舍里,只有先生和学生!你叫我‘云先生’!”云瑨脸都气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