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
白敬应该是不在。
虽然只是在山上远远看到过他,并看不清脸面,但是红扶苏觉得,他应该是不在这里。
蜀郡公堂比渝州公堂大,“明镜高悬”四字匾额悬于上方,将深色调的公堂衬得格外威严。
蜀郡郡守贾博学高坐其上,一拍惊堂木:“堂下所跪何人?”
王曼竹回答:“民妇王曼竹,系渝州人!今状告唐慈、孟兰夫妇,联合渝州知府黄之光等官员,伪造房契,骗去了民妇的宅子!”
贾博学又问:“被告可到场?”
红扶苏说:“郡守大人,民女代表被告来喊冤!”
“你是何人?被告为何不来?”贾博学官威很足,居高临下,语气严厉地质问红扶苏。
“民女是被告夫妇的女儿,我娘孟兰说这是无中生有之事,给生生气病了!她本就有走火入魔的病史,此番更是来势汹汹,出不了门了!”
贾博学:“那你爹呢?也病了?”
“我爹也气得不轻,但是他没病!他被我打了,我一时下手重了,把他打成了脑震荡,也没法长途跋涉来应诉,还望郡守大人原谅!”
贾博学做了三十年官,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个女孩子当众说把自己爹给打了这种话,瞪大眼睛问:“你把你爹给打了?”
红扶苏:“是!我爹他原本就是个混账玩意儿!从小把我丢弃不要我,我娘之所以会走火入魔,也是被他给气的!这次他又犯浑,居然敢背着民女,打着民女的旗号,撕了官府的公文,打了官府的人,我一气之下,就动了手,结果下手重了点,还望郡守大人原谅。”
贾博学沉默片刻,问:“你的意思是,不是你指使御魔宗的人,打伤了我衙门的人?”
“不是!当然不是!”红扶苏一脸正气:“贾大人,您想想也知道不是啊!我御魔宗虽然是个魔修门派,这么多年以来,固然跟若水盟那帮伪君子打得不可开交,但是什么时候给您找过麻烦?什么时候敢不支持您的工作呢是吧?”
她咧嘴笑道:“您应该还没有忘吧?我们御魔宗可是一分钱没收,出人出钱出力,帮您修好了那条路呢!皇上之所以会驾临蜀郡,也有我们御魔中的一份功劳您说是不是?”
贾博学突然有点沉不下脸了,说:“一码归一码!这个伪造房契,将家中妾室的财产占为己有,还把妾室休弃,赶出家门,是不是你父亲做的?”
“我只管把我娘给我的证据呈现给大老爷!”红扶苏说:“是与不是,全靠大老爷裁断。如果真的是他们侵吞别人的财产,您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我绝不偏袒他们!您要知道,他们从小把我抛弃。我跟他们其实并没有多少感情。”
“接到案子以后,本官已经查证过,房契的底子,是原告的!”贾博学说:“郡府和工部的存档是不会有错的!所以,原告所陈述的必定是事实!”
红扶苏瞅着他:“既然您已经有结论了,看民女的证据您还要看吗?”
贾博学张了张嘴,本想说不看的,但是转念一想,皇帝就在这儿看着,还有各府的府官,几十个下属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他装样子也得装的像点,否则以后如何服众?
于是他说:“当然要看!你有什么证据尽管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