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部队情况好说,可是,司令官阵亡的消息,是个让兵团每个高级将领都心痛的问题,最后,身为参谋长的王东山,不得不亲自拟写电文。
第一份电报,很快发出,正在批阅文件的唐秋离,被通讯处长陈峰急匆匆的脚步,打断了思路,陈峰满脸的兴奋,隔着老远,就高兴的喊道:“师长,黄河河南守备兵团来消息了!”瞧陈峰的满脸喜气,这几天,也是担心非常。
唐秋离接过电报,上面写着:“师指,黄河河南守备兵团,经过三rì苦战,胜利完成师指交给的阻击rì军第一军的任务,于十九rì凌晨三时撤离开封,于二十rì抵达许昌,部队伤亡接近二分之一,现正在许昌休整,请示下一步任务,参谋长王东山。”
看完电报,唐秋离的一颗心,总算放到肚子里,几天的焦虑和担忧,顷刻间化为乌有,连声说道:“撤出来就好,撤出来就好!”部队的伤亡在他的预料之中,这回苏大个子打了一场硬仗,以不到三万人,硬是顶住了rì军十三万人的进攻,了不得,他笑着高声说道:“我要给苏景峰兵团庆功,他们打得好!”不过,他还有一个疑问,问什么和师指失去联系十几个小时?
整个师指,都因为得知了苏景峰兵团的下落,而气氛变得活跃和轻松起来,参谋们脸上露出了消失多rì的微笑,这种气氛,同样被唐秋离感觉到了,他微笑着暗暗想到:“苏大个子,你这家伙,多少人为你担心,怕是一打起仗来,什么都忘记了吧,安全撤到许昌,也不知道报个平安,这家伙,就是粗心大意,还得参谋长报告!”
陈峰转身要回去,一个机要员脸sè煞白的跑过来,差点儿一头撞到他的身上,陈峰不悦的瞪了部下一眼,低声责备到:“总是毛手毛脚的,也不怕其他部门的人笑话?要是平时,处长这么说了,那些机要员和电讯员们,总是一伸舌头,赶紧溜之大吉,知道这个好脾气的处长,断然不会找后账。
可这一次,机要员没有溜走,而是眼含泪花,把一封电报地道陈峰的手里,陈峰诧异的接过电报,快速浏览一遍,这是黄河河南守备兵团来的第二封电报,可内容使他如遭雷击,“师指,我兵团本定于十二月十九rì零时撤离开封,但是,十八rì二十三时左右,兵团指挥部突遭rì军炮击,人员全部阵亡,电台及密码皆毁于炮火,无法与师指联系,在这次炮击中,我兵团司令官苏景峰将军,身负重伤,经抢救无效,不幸阵亡。”
“以查明,系rì军以小股部队渗透进我部防御后方,指示rì军炮兵远程偷袭,致使此事件猝然发生,兵团参谋长王东山,负责兵团部保卫工作不力,严重失职,请求给予王东山以最严厉的处份,另,苏将军的遗体,现保存在许昌医院,请师指火速派员接替兵团的指挥工作,参谋长王东山。”
陈峰很熟悉外号苏大个子的苏景峰,都是当初血手团的老人儿,师长在东北起兵不久,他俩先后来到dú lì师的前身血手团,苏景峰鲜明的个xìng,给陈峰的印象很深,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快言快语,xìng如烈火,骆驼一样健壮的苏景峰,会牺牲,他眼睛蒙上一层泪花。
看着低头看电报的唐秋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师长面前的,唐秋离感觉跟前有人,抬头,略显吃惊的看着满脸悲戚的陈峰,以为他早已离开了,陈峰咬着嘴唇,双手颤抖着,把电报递给唐秋离。
唐秋离看完电报,脸sè瞬间变得异常苍白,良久,没有说一句话,目光空洞的凝望着远方,陈峰吓坏了,以为师长出现什么异常状况,刚要上前去喊他,“咔吧”一声,唐秋离手里的铅笔被他握断,鲜血顺着手掌流出来。
紧接着,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喷薄而出,在阳光的映照下,化作一团血雾,点点殷洪,染红了他面前的所有一切,身体往后沉重的栽倒。
突发的状况,把指挥部里所有的人都吓呆了,陈峰一步跨上前去,把师长的身体抱在怀里,入手的感觉,师长身体冰冷得可怕,陈峰忽然一阵恐惧,他对围拢过来的参谋们大喊:“快,快去找医生!”
听到指挥部里一阵sāo乱,山虎带着特别卫队的战士们,一下就闯进来,他一眼就看到了被陈峰抱在怀里,嘴角带着血迹,昏迷不醒的唐秋离,立即做了一个特殊的手势,特别卫队的战士们,马上用枪把指挥部里所有的人,都逼到墙角,其中也包括陈峰,唐秋离早就被山虎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