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倒影水中的鲜花,只可看看未能摘去;如飘于风中的花香,虚虚渺渺淡然逝去。然而让我见着你,不想多次去躲避,风风雨雨我都不畏惧,但求共醉……——谭咏麟《水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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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成达的宽宏大量,确实是方青始料未及的,然而那颗潮湿的心,依旧没有勇气去接受对方的呵护,在她的认知里:
自己仅仅只有冰男的样子,赝品是假的,始终都是假的……
“孩子你父母健在吗?”
一见方青脸现恐惧,席董赶忙乐呵呵的笑了:“我只是问问,呵呵,你别怕,我保证不再过问你家庭的事,行了吧!”
方青凄楚的点点头,不敢吱声。
“哎呀!都快两点了,男男哪,你饿了没有?要不,咱们去吃点什么……”
“不,”方青黯然道,“我什么都不想吃,我想回家,我想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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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董微微皱起眉头搓着手:“想家啦?”
“我真的好担心妈妈,”方青咬着嘴唇仰起脸来,目光中泪光莹然,“没有什么的重要,能胜过她在我心里的位置……”
“嘿!”席董领会而同情地点着头,“你母亲真是幸福啊,你要走也好,我不为难你,更不勉强你。保险柜的密码你是知道地,需要多少钱你自个拿吧,啊?我叫人护送你上飞机……孩子,好好爱你的家人。”
凄然点头间,方青被深深感动了,不过当穿上拖鞋站起来,想到自己离开后。这可怜的老人将会与影子相伴,泪水夺眶而出。
而席董仿佛洞察出她的心思。扮出无所谓的爽朗一笑:“不用管我啦,再说那些梦吧,都只是一种幻象对不对?”
他乐观的一拍大腿,自我解嘲道:“哈!硬把别人的孩子拿来当自己地女儿,这是多么的不道德呀!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思绪一片混沌地方青,根本没想到自己还受着陈月的诅咒。想一切都成为过去,哪有如此的简单;她的整个心思,都沉浸在对故乡的思念与母亲的担忧之中,连席董什么时候轻轻拥住了自己都浑然不觉……
轻轻的我来了,就宛如我静静地离开,挥一挥手,不带走一抹云彩……
想起这首诗歌之时,方青哀伤地凝望着这慈爱的脸庞:“谢谢你……谢谢你的爱、你的关怀。我会……记得你的……”
席董敏起嘴唇,欣慰地点点头:“对了,你等等……”
他放开方青,走到窗口旁抽屉前,翻找了一阵,拿来几个薄子走来。
“拿着孩子。回国以后,”他把护照和身份证塞到方青手上,“若是不嫌弃,就暂时用着吧,啊?”
“你……”方青愣了,翻开看时,只见护照上赫然印着‘方主月’三个字,终于忍不住问道,“男男在中国,姓方吗?”
席董默默点着头:“去吧。去收拾你的东西。我打电话叫阿当备车送你去机场……”
就这么离开了吗?
收拾好旅行箱后,方青竟然对冰男那一味让她恐惧的卧室。产生出一丝莫名的留恋。
阿庄那一脚不是闹着玩地,镇痛的药物似乎也没起到多大的作用,方青硬是打肿脸来充胖子,她想做的,是尽快逃离这片是非之地。来在走廊之时,席董依然笑吟吟走来将一只信封和一叠美金交她:“这张支票,应该能让你做点什么了,这点零钱路上开销吧。一路顺风……我就不下楼了!”
“你要多保重……”
方青难舍地凝望着这转瞬情绪低落的老人,嘱咐之后很想和他再度拥抱一次,但她做不到。
一路提着箱子下得楼来,却见深夜里的客厅出奇地聚集了无数佣人,不想众人的窃窃私语,让原本心头有愧的方青更是无地自容,加快了走向大门的速度……
“小姐请……”
阿当如平常一般,不见任何异常的神色,接过行李箱塞进车尾后,为她开启了车门。
夜风,似乎亦在挽留这来去匆匆的小主人,猛烈的吹拂着她。方青此时不觉丝毫的寒冷,僵硬的伫立在风中;夜色里,在风中的她体态与脸型地轮廓是那么地美,加上那一头飘曳绚丽的长发,在苍凉地黑暗与光亮之间美得让人心碎!
求死不成,反倒换来这彻底的自由……
感慨之间,方青娥眉轻窦,缓缓垂下头来。
再见了各位,临别之时,让我再看看你们吧……
快要坐进车里的一刹那,她蓦然回首,看到了席董孤孤单单伫立在大门口,径自哀伤的拭着眼泪。
一阵道不出来的绞痛,她失常的一声悲呼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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