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被上官梅远这一拦,心头顿时火起,他目中闪过戾色,双手都在身侧捏得咔咔作响。
望向上官梅远的眼睛里陡然迸出了煞气。
“王爷小心!”中州王府的侍卫们紧张地将上官梅远围在中间。
“怎么,步太子,在本王的地界,你竟然还想杀了本王不成?”上官梅远丝毫不见惊慌,他冷笑,端正儒雅的目中闪过一丝讥诮。
步清澜此时也发现自己行为失当了,中州王府里高手众多,单是中州王一人就是深不可测。
只见步清澜面色遽然一变,他已然迅速收敛了气息,眼中也恢复了清明,一抱拳,恭声道,“清澜失礼!王爷恕罪!”
“不敢!步太子记得自己身份,以后还望勿要再如此冲动为好!”上官梅远也没心情应付步清澜,广袖一甩,他人已瞬间走远。
当中州王府的侍卫都随中州王离开,步清澜连忙追到桂园入口张望,可是哪还能看到那一道清丽身影?
“老东西!等本太子掌握了云图奥秘,定然要踏平中州,驰骋天下,到时候,本太子要让你们所有人都跪在本太子脚下!”步清澜愤然咬紧牙关,目中一瞬迸出凶狠残忍的厉芒。
……
另一边,沐凝一路被容楚挟回紫园后,气的她一把甩开他大手。
“喂,妖孽,你这事干的不厚道,吃人家的住人家的,怎么还能偷人家救命的药!”沐凝气鼓鼓地骂道。
她刚刚看中州王和那几个人难看的脸色就已然猜到,这七彩蔷薇怕是对中州王有莫大的用处。
容楚一回来就拿着一把小指甲刀动作优雅地修着指甲。
土豪大人趴他旁边打盹。
听到沐凝的话,容楚掀起眼皮斜过去一眼,似笑非笑道,“那你还回去呀!”
“正有此意!”沐凝瞪容楚,裙摆一旋,转身要走。
“七彩蔷薇入药,要在花摘下来的一炷香时间内才有效,过了这个时辰,再当药使用,就会变毒药!还是见血封喉那种!”容楚也不拦沐凝,而是在那仿若一个人自言自语。
土豪大人“唰”一下就竖起了大耳朵。
沐凝刚踏出门槛的脚步也硬生生顿住,她转头看容楚,一脸的不可思议的震惊,“你知道还摘人家救命的花?!”
容楚撇撇嘴,用眼睛去睃土豪大人,无辜道,“又不是本王摘的!”
土豪大人立马呲牙,很有义气地扛了下来,伸爪子指着自己,“吱吱吱!”
不是主子摘的,是大人摘的!
沐凝都快被这一人一狐给气飘了。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明明无耻竟然还这么理所当然的!
“说你笨,还不乐意!”容楚见沐凝眼睛都快喷火了,他也想着她不久才晕过一次,身子还虚着,可别真给她又气着了。
而且这丫头又是个倔脾气实心眼,若是不告诉她事情真相,怕是她又要胡思乱想内疚好久。
沐凝见容楚骂她,顿时气的脸都绿了。
“好了好了,告诉你就是!”容楚收起指甲刀,起身走过去,没好气地捏了捏沐凝鼻子,“你这心软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掉,都没见过人,这就开始给担心上了!”
“你说不说!”沐凝没心情跟容楚扯皮,她脸皮还没厚到那种在这里吃住,还偷人家东西的地步。
刚刚被中州王那群人盯着看,她都羞得无地自容了。
“上官梅远有个儿子,今年十八岁,十年前莫名得了一种怪病,发作起来全身会像蛇一样蜕皮,两条腿也残了,所以他从灵山上找了七彩蔷薇,留着给他儿子治病。”容楚简要说道。
“你知道还让土豪去摘花!”沐凝已经震惊地圆睁双目,一脸愤慨。
“笨鸟,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视人命为草芥的人吗?”容楚不悦。
沐凝连忙点头,肯定地回答,“是!”
容楚一窒,眼角抽了抽,他转眸去看土豪大人,心想也只有这小肥狐狸最懂他了。
谁知道土豪大人一见容楚瞅它,竟然也和沐凝一样,猛点大脑袋,赞同地不能再赞同了。
容楚当即恼羞成怒,他本要发怒,但又在触到沐凝鄙夷的眼神时改了主意。
他勉强忍了怒火,咬牙道,“你们两个蠢货,知道什么?那七彩蔷薇根本就不能治上官澈的病,反倒会加重病情,本王难得做一回好事,竟然还被两个蠢货误解!”
容楚冷哼一声,随即傲娇地走开。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明说?”沐凝相信容楚说的是真的,但她还是对他的做法不赞同。
知道不好,明说就是,非要搞的跟做贼一样!
“说什么说,本王像是那种多嘴好心的人吗?”容楚还在那别扭着。
“……”沐凝顿时送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她是彻底对这货无语了。
“那现在咱们都被当贼了怎么办?”沐凝一瞬又苦了脸。
“他们不敢!”容楚冷哼一声,“本王已经让小溥子放出风声,称只有本王会治那种病,不出今夜,上官梅远就会来求本王!”
“你会治?”沐凝眼睛一亮。
但她随即又在心里鄙视容大妖孽,恐怕这货本就是打着要中州王欠他人情的主意来的。
“不会本王在这里说那么多干什么?”容楚盯着沐凝,突然出其不意问道,“你和步清澜什么关系?”
沐凝正在琢磨容楚说他会治那种蛇蜕病是真是假,冷不丁突然听到他问她和步清澜的关系。
几乎是下意识的,沐凝脱口而出,“未——啊?”
但她立即就反应过来,不但猛地住了嘴,而且眼中也露出一丝迷茫神色,“什么什么关系?”
容楚却是听到了沐凝那脱口而出的一个字。
只见他一霎眯了凤眸,定定凝视沐凝的眼睛,声音也沉了下来,“笨鸟,不准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沐凝气的嘟嘴。
“你是不是最后一根锁魂针也掉了?”
“有吗?”沐凝拧了眉心,疑惑地伸手摸了摸后脑,“我不知道呀!”
“真不知道?”容楚凝视沐凝半晌,见她神色中未见异样,他挑眉,流光般的凤眸里霎时有精芒掠过。
什么时候,这只笨鸟竟然也能做到如此处变不惊的地步了?
先前他屡次想要查看她脑后,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拒绝了,就是他为她绾发时,她也是称头痛,不让他碰那里。
偏偏她还是和从前一样与他嬉笑怒骂,神情十分自然,让他都忍不住有些怀疑是不是真的是他想多了。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容楚总觉得今天的沐凝看起来似乎确实有哪里与从前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