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气亏虚,神疲体倦,脉虚无力,乃是心气虚之症。这病,只能慢慢养着。
她收回了手,给他拉了拉衣袖。那个丰神俊朗的男子如今多动一些就会觉得乏力,她只觉世事无常,上天弄人。“三皇兄,你曾后悔过吗?”后悔救了皇上,从此都被困在宫中,或许此生都出不去。
他一愣,看向远方,“后悔过。”只是在一天天之中消磨了最初的不甘和怨气,然后平静的接受了事实。“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不是吗?”他收回目光,看着她。
“是啊,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是她一直在拿着过去的情分去拘泥他人,硬是要他们按着自己的想法去走。南棠玥是一样,对皇兄也是一样。他们早已是这天辰身份最尊贵、最巅峰的统治者,是她一直都太自私。
瞧出她的颓败,慕瑞恒联系到这几日的事情,说道:“华儿,你看这梨花,昨夜还是花苞,今日都全部盛开了。可是古往今来,赏花人只看的是这繁华簇拥的盛景,却没人为昨夜满枝的花苞感叹不值。”
心思豁然开朗,她甜甜一笑,“世人都想要荣华富贵,我却想象三哥一样安然若素,高歌饮酒。”
“安然若素,高歌饮酒。”慕瑞恒喃喃的念着这八个字,深邃的眸中迸发出了一抹光亮。
回到荣华宫已是中午,太阳出来,雪融化成水,沿着檐角滴落。
走进了殿内,她看见李公公候在外殿,眼皮一跳。
李公公也见了她,“参见公主。”
她挑眉问道:“皇上在里边?”
他垂下头,不敢说皇后也在。
慕锦华秀眉一蹙,掀开帘子走进了内室,就听到玉洺辰说道:“皇上的心意草民心领了,但是我不能要。”
她一眼就撇到宫娥托盘中的官服,一抹讥讽闪过。“皇上这是在招安驸马爷?”
“华儿?”慕玄烨有些诧异,不是说她去了沐梓居,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南棠玥上前一步解释道:“华儿,皇上是为你考虑才封玉公子为云麾使,让你出嫁得更体面一些的。”
她怎么也在?慕锦华看向慕玄烨,后者有些闪躲。她不急不忙的开口道:“正四品武职京官,掌内务政令,供御诸职,靡所不综。皇上真要为我的体面考虑,不若封他为骁骑参领更好。说是正三品,也还比我低两阶,将来才好压制住他不纳妾。”
玉洺辰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再一看,又只剩清冷和淡漠。米行还不够,现在还要来召他为官,辰皇未免太过自信了。若在昊沅,岂是这样不入眼的官职?
南棠玥惊讶的道:“华儿,玉公子尚无功绩,怎么能当骁骑参领?”
一缕怒气拂过,她意味不明的看着她,“是你跟皇上提议的?”
“下个月就是大婚,你毕竟是我天辰有封号的公主,嫁给一个……”在她越来越沉的脸下,那几个‘整日舞刀弄枪的*湖莽夫’怎么也说不出口。她顿了顿,换句话道:“玉公子有了品阶,外人才不会小看笑话你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皇上也是这么想的?”
慕玄烨脸一红,有些羞愧,“皇后也是为了你好。”何况,他打算的是,要是真能让玉洺辰效忠朝廷,日后与摄政王撕破脸时更有把握。就算哪日与昊沅为敌,也是不错的筹码。既然玉洺辰都能答应交出天辰中裕林山庄旗下的米行产业,应该也会答应入朝为官吧。只是挂着一个闲职,他想做什么还是由着他去。
慕锦华露出了一抹轻蔑,“原来这就是皇兄说的补偿,的确是一个天大的补偿。”无时无刻都想着怎么利用她算计玉洺辰,她该不该夸奖他是一个智谋远虑的好皇上?
被她当众打了脸,慕玄烨脸上又青又白,下不来台,也愠怒起来。“难道朕做事还要问过你一个公主不成?”
“皇上,华儿是无心的。”南棠玥拉了拉他的衣袖,拼命给慕锦华使眼色,让她服软。
慕锦华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人前后转变怎么那么大?前几日还恨她入骨,昨夜就来求饶,今日处处为自己考虑。她虽也时常做戏,但性情大多露于言表,不假于色,当下对南棠玥变脸做戏的功夫又是厌恶又是佩服。
直接冷着脸道:“皇后娘娘请称我称号荣华。”
这一来,倒是处处显得南棠玥大方多了。
慕玄烨的脸色是真的难看起来,他一直都认为慕锦华比南棠玥大度容人,现在看来她贵为公主,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由着别人去巴结她奉承她,惯来都是娇蛮蛮横。以前觉得她喜就是喜,不喜就是不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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