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几日京城里没起多大的风浪,除了皇后南棠玥与傅落雪走得愈发相近之外,没有什么重大的消息。
再看着下人递上来的拜帖,慕锦华心思复杂。之前她不在府中孙永福做主用各种理由推拒了,如今要推拒可就说不过去。
送帖子的,可是当今皇后。
玉洺辰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还是拒了吧。”说不出哪里不妥,但是他就是不安,凭着多年行走*湖的直觉告诉他,这场鸿门宴,危险重重。
慕锦华皱眉道:“明妃也在,她也不敢做什么幺蛾子。毕竟是皇后帖子,日后留人口舌总是不妥。”
“让御风跟着你去?”
她拒绝道:“不行,御风是男子,我进宫若带着一个护卫不太合适。毕竟是在后庭,还是小心些好,免得遭人把柄。”
为了不让她担心,慕锦华却说道:“何况,这赏花宴还请了郡国公府的宁秦雅,我只要与她一块儿,总不会出事的。皇宫我生活了十几年,总比她还要熟悉。出了事,尽管跑了便是。”
她说的也有道理,玉洺辰还是叮嘱道:“如果出事,你尽量自保,等我过来,其他事不用你操心。我会想办法进宫面圣,然后带你出宫。”
心口一暖,不安都被抚平了。她微微一笑,“好。”
孙永福在帘子外说道:“公主,乘舆都准备妥当了。”
她理了理衣摆上的褶皱,然后起身,对上他略带担心的眼,笑道:“这也只是揣测,说不定就是一场普通的宴会。”
他眼眸深邃,“但愿如此。”
出了厅堂,她只看见孙永福一人站在门外,奇怪的问:“双儿呢?”这丫头刚才说去拿桂花糕,都半刻钟了还不见人影。
这时,一个穿着黄色婢子装的女子急匆匆的从远处走来,一跪,“公主,双儿姐姐崴了脚,来不了了。”
秀眉一蹙,“怎么平白无故就崴了脚?”
那婢子答道:“不知是谁早上在台阶上泼了水,这会儿都结冰了,双儿姐姐一个不小心就踩在了上面。孙大娘拿了跌打酒给她揉了脚环,说是要趟几天才好呢。双儿姐姐怕公主多等,就让奴婢过来通报公主一声。”
玉洺辰也从厅堂中走了出来,也听到了一些。刚好外面送了帖子的**遣了个奴才来催促,玉洺辰就道:“你先进宫,我看看去。”
“也好。”她抬眼,无意中看到熟悉的身影,唤道:“莺歌,你过来。”
莺歌端着茶过来,“公主有何吩咐?”
“你这是去哪?”
“回公主,莫少爷吩咐奴婢给教书先生换一盏茶。”
“你不用去了。”她指着旁边跪下的婢子,说道:“让她去,你马上跟我进宫。”
莺歌小脸一喜,立刻磕头谢恩,“奴婢遵旨。”
慕锦华一走,玉洺辰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厨房的时候已经有了结果,的确是个意外。早上有个奴才嫌倒水太远就直接撒在了台阶上,孙永福命人狠狠的打了他十个大板,严厉惩戒。
处理好了事情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他琢磨着准备进宫面圣,弄雪便上前说道:“二爷,傅小姐让我把信交给你。”
玉洺辰拆开信函一看,面色铁青,“她现在在哪?”
“来东客栈。”
他把信纸揉成了一团,“我们走。”
看着他匆忙的身影,孙永福暗自猜测,这傅小姐,莫非是摄政王府的傅落雪?
这京城,可不是只有一家姓傅嘛。
还在哭喊求饶的奴才换回了他的神思,他多想无异,还是等公主回来再定夺。
东来客栈。
玉洺辰推开门,就对上一张满是泪痕的脸,“玉哥哥,你总算来了。”
看着她脖颈暧昧的青紫,玉洺辰眼眸微敛,这是盛怒之下的征兆。“谁做的?”
傅落雪眼含着泪,双手紧握成拳,一副故作坚强的样子更是惹人怜惜。“玉哥哥,你来我就不怕了……”
慕锦华轻掀帘角,朝着远处望去。碧瓦朱甍,画栋雕梁。楼阁台榭,镂金错彩,宛若是矗立在仙境的瑶台琼室。
乾宁宫已不是昔日的乾宁宫,皇兄命人翻修建造,辉煌如梅疏宫。
这还是她头一次来这,此时更觉心底澎湃。
琼台中只住仙子,世上赞她为仙子,她还真当自己是九天玄仙了?
慕锦华冷笑一声,皇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各色美人,南棠玥再不认清自己身份,把自己当做仙子一样由着他人捧着,迟早会从后位上栽下来摔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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