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宗驻地处处披红挂彩,备受瞩目的小考终于拉开序幕。
山门前面人山人海,数百前来观礼的各派人士环立四周,中间则排列着四支长短不齐的队伍。
第一队人数最多,足足超过百人,一个个身负长剑,气宇轩昂,神色傲然。
“剑宗是太清三宗的支柱,弟子也自然都出类拔萃,你看最前面两个,显然已经进入炼气初期。小小年纪,前途无量啊。”
流风散人手捻银须,摆出一副前辈高人的模样,开始品评太清弟子,他身边则站着一位相貌威武的中年人。
但是中年人显然知晓他的底细,微微向旁边挪动脚步,和流风散人拉开一些距离,然后粗豪地大笑一声:“不错,他们年纪轻轻,修为就和您老人家相当,当然是可造之才。”
流风散人面色丝毫不改,几十年人世沧桑,早就将他的面皮磨得如钢似铁。
“法宗弟子也不错,沉稳老练,最难得身上没有大派弟子那种傲气。”
中年人随着他的手指看向第二队,也有将近百人,女弟子又占据一半,春兰秋菊,秀色可餐,于是目光再也舍不得离开。
而相比之下,第三队则显得有些可怜,仅有二十人左右,准确的说是二十一人。
“道宗弟子越来越不成器,你看中间那几个,甚至还没有引气入体,如何对战?还有最后那人,还背着根烧火棍——”
流风散人正在品头论足,忽然目光和那个背着烧火棍的人相对,赫然正是那天被他骗去灵石的弟子。
陆羽一直在暗暗留意周围,自然很容易就发现高谈阔论的流风散人。他忍不住摸摸鼻子,开始琢磨怎么才能把灵石要回来。
流风散人面色不变,完全当不认识陆羽一样,继续将目光投向第四支队伍,搜寻他的宝贝小飞。
第四队人数也在三四十左右,是一支杂牌军,由那些附属门派的年轻弟子组成,身上的服饰各异,修为也普遍比较低。
很快流风散人就找到身材最为瘦小的小飞,他穿着一件稍显肥大的青布道袍,正在向流风散人频频招手。
流风散人不禁心中大慰:希望这一次能够如愿以偿,叫小飞加入太清宗。最好进入法宗,当然,剑宗也勉强可以……
就在这时,悠长低沉的钟声敲响,远远飘送出去,在落霞山上回荡。
霎时间,整个广场上寂静无声,大家都知道,重头戏要开场了。
钟鸣九响之后,三条人影缓缓从大殿内走出来,正是太清三宗的师祖。
等到礼元等三人从容在广场前面一座高台上站定,四周各派弟子纷纷肃然,目光中带着无限的渴望。
礼元真人今天特意换上一件水蓝色道袍,一把剑形发簪横插头顶,不苟半分言笑,显得格外威严。
身边的青元真人则是一袭青色长裙,面带微笑,光彩照人;只有混元真人,还是那件半新不旧的道袍,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第四支队伍中隐隐传出几声清咳,而且还夹杂着如蚊虫般的轻微议论,显然是有些外门弟子对太清三老品头论足。
混元真人捻须微笑不以为意,但是礼元真人却按捺不住,要给这些不知深浅的后辈一个下马威。
只见礼元真人一抬手,半空中水汽凝聚,转眼形成一把青光盈盈的巨大剑身,微微一顿之后就向那支杂牌军凭空劈过去。
四周观礼的各派中人都大惊失色,看这巨剑威势,足以重伤那些不知好歹的年轻人。他们之中,有一些都是那些年轻弟子的长辈,忍不住连连惊呼。
流风散人的嗓门最高,不过他的修为太低,根本伸不上手,急得他顿足捶胸。
那队年轻弟子更是全部吓傻,只有抬头仰望巨剑的份,都忘记躲藏。
眨眼间,青剑临头,不过却没有直接横劈下来,而是嗡地一声,然后化为一泼暴雨倾泻下来。
这一下让那几十名外门子弟顿时都成了落汤鸡。其中只有那个古怪精灵的小飞是例外,他头顶高悬着一件圆形法宝,如同撑开的雨伞般闪烁蓝光,将水珠全部甩在一边。
礼元真人冷着脸,沉声说道:“不知道天高地厚,今天浇点水让你们以后都清醒一些。”
混元真人则眉头微皱,心中不免埋怨:师兄用意虽好,挫一挫年轻人的傲气,免得他们以后折辱在外人手里。只不过未免显得小气,有shi身份,于是轻咳一下,朗声向下面说道:
“今天适逢本宗小考,各位道友光临落霞山,我们太清宗室欢迎之至,红花青叶白莲藕,道门自古成一家,更何况诸位都和本宗交情非浅,此外,希望诸位新晋弟子能够在比试中全力以赴,为各自宗门争光。”
下面数百人齐声应答,这一次却是整齐划一,嘹亮震天。
混杂在队伍之中的陆羽闻听,不由摸摸鼻子:原来修真界和世俗也差不多,都讲究拉帮结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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