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接一阵的悲哀。
事实证明,西面有接应大家的主力部队纯粹是谣言。走了又有六七里路程,前面又惊慌地喊起来:“骑兵,建奴骑兵!快往回跑!”
果然,远方响起了阵阵雪崩般的马蹄,隐约有一片连着一片的惨叫随风传来。
如同受惊的兔子,所有人又朝南跑。
这下,只要有基本军事经验的人都知道,大家已经被建奴围得不能再死。
而同样的一幕,同样的包围战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处处上演。
建奴这是要将所有从凤阳、徐州撤下的明军干净彻底地吃光。
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可走,只能拼命了。
“怎么办?”二十多个士兵围成一团,同声问。
队正:“看来,咱们四周都是敌人,无论往那里突,一场恶仗都是免不了的。可惜啊,咱们人实在太上,又布不了成长矛阵。不过,不要紧,将牙一咬冲上去就是了,能出去一个算一个。就是死了,也要拉一个建奴陪葬。”
说完着话,他安慰手下:“北面肯定是去不了。西面和东面都是敌人。看来,咱们还得从东南那条河过去。那边虽然有不少建奴的弓手,可敌人既然以河为界布置阵地,说明他们那边的人马不多,是个薄弱环节,咱们就从那里冲过去。”
他看了看天色:“最多一个时辰就要天黑了,等到天一黑。或许,咱们还能活几个。”
“对,愿听队正号令。”众人都捏紧了手中的火枪。
那个队正转头对周仲英道:“这是末将的计划,掌牧,你最后决断吧!”
一个士兵轻蔑地看了周仲英一眼,耻笑道:“掌牧早就懵了,队正,咱们听你的就是。”
周仲英方才的表现实在太差劲,宁乡军最瞧不起胆小鬼,大家对他也是异常的鄙夷。
队正:“算了,准备吧,咱们朝东南走。”
估计是已经发现掉进敌人的口袋里,包围圈里的几千人什么表情的都有,有人在放声大哭,有人在动声咒骂,有人则不住地挥舞着锄头挖着坑,将随身携带的物资、军械、财物埋进去。今日断无幸理,可就算是死,也不能便宜了建奴。
有一个人跑过来,请周仲英他们帮忙。这人乃是那个押送犯人的巡检。他说,这次反正逃不出去了,请各位兄弟帮帮忙,将那十几个囚犯给斩了。
队正当即就发了火:“去去去,咱们还要留点力气杀建奴呢,谁他娘有心情帮你行刑?”
周仲英也叹息一声,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反正今天也不知道能活多少人,不如把他们都放了,发给武器吧。等下建奴进攻时,这些人没准还能拉几个敌人垫背。”
那巡检却摇头:“都是作奸犯科之徒,怕是不能放的。”
周仲英正要争辩,那队正却冷笑着反驳:“放了,开什么玩笑。那些奸人就算放了,你还指望他们杀敌人。说不准,建奴一到,他们都投降鞑子做人家奴才,反过来将屠刀砍到老百姓头上。建奴手下的汉军旗不都是汉人,他们杀起咱们大明朝的军民,可比鞑子还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