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八字。灵动随意,潇洒从容,乃是有名的汉八刀,应该是真的。”
柳如是:“老爷也是个金石大家啊!”
钱谦益:“年少时偶有涉猎罢了。”
柳如是妙目一转,突然问:“其实,以老爷在朝野的声望,又是在籍翰林,将来无论是福藩还是潞藩登基,都有用老爷之处。其以老爷的性子,一向与人为善,即便马瑶草他们得势,也不会对你不利,老爷你又何必如此担忧?”
“话是这么说,可惜老夫一时心热,做了一件事,却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说到这里,钱谦益用手摸了摸发热的额头,长叹一声:“夫人可知道福藩七不可立之事?”
柳如是:“略有耳闻,据说这个七不可立乃是出自冒辟疆之手,同老爷你却没有任何关系。”
“夫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钱谦益面上忧色更重:“七不可力是出自冒襄的手笔,却借老夫之口宣扬出去,老夫在士林中还是有些声望的,如此一来,福藩荒淫的名声自然瞬间传开了。”
柳如是:“妾身不明白。”
“当出朝廷议立福藩的时候,拥福派不过是扣着一个亲字。毕竟,福藩乃是神宗万历皇帝的嫡亲血脉,相比之下,南归的诸王在血缘上总归是薄了一层。所以,冒襄才用一个贤字来破福藩的亲字。”钱谦益:“至于怎么破,冒辟疆毕竟只是一个书生,高屋建瓴还成,真要具体实施却没有好的法子。倒是老夫想出许多好办法。”
“福王这人啊,说句实在话,此人平庸懦弱,没有才干是事实,行为也不尽检点,犯点过失也不能说没有,也也算不上什么大毛病。所以,得寻些拿得出手的罪名才能让天下人心服:比如福王偷拿过老福王的宝物,还有,这次南逃的时候,他母亲不是走散在乱军之中吗,咱们可以说是他故意丢弃了母亲,这是不孝,天理难容。这样的人,自然没有资格做天子。”
柳如是吃惊地看着丈夫,“这不是罗织罪名,通过谣言来搞垮对手吗,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爷这手段不太清白,只怕于你名声有损。”
“夫人这话说得难听。”钱谦益道:“将来谁做天子,将直接关系到新朝廷的命运和大明中兴的前程,同时也关系到我东林本身的厉害安危,我认为,让福王受点委屈,背上个不好的名声,也算不得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
“不过如此一来,只怕拥福派诸人都已经记恨上老夫,将来如果有个万一……我说万一福藩登基,天子只怕要恨老夫入骨了。老夫也是一时糊涂啊……这个冒襄,没事去惹孙元做什么。”
“冒辟疆是个有情有意的男儿,此事传出去,妾身以往那些姐妹们也不知道有多羡慕小宛。换老爷,你会做出这种惊天动地的事吗?若是为了你的所谓的大事,怕是将妾身送出去也是愿意的吧?”
“夫人,你又来了。”钱谦益老大没趣,将玉晗一袖:“老夫这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