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东想了想,没阻止。
他知道,这时候带保镖给人印象肯定不太好,譬如架子大,好排场等等。
但相对比起来,还是小命重要。
尤其是这陌生地方,鬼知道电梯里会不会冒出一个醉汉,掏刀子捅人?
现在这社会,垃圾人可不少。
真碰上了,有理讲不清。
林纾雪家在六楼,是套跃层复式楼,出了电梯,仅有两户人家。
林纾雪上前敲门,她不知道,她和常东车队到楼下的时候,她爸妈就知道了。
早就在门前等着了。
那边猫眼里看到电梯门打开,林母抓住门把就要开门。
不过,她的手被林父打了下来。
“矜持点!”
“对对对!”
林母连连点头,等到敲门声起,还特意等了几秒钟,这才打开门。
“伯父伯母好!”
这门一开,常东便满脸笑容的喊道。
这不喊还好,这一喊,这一声伯母,直接把林母喊得心花怒放,矜持什么的,早就抛九霄云外去了。
“你就是常东吧?哎呀,真是一表人才啊,快请进,请进。”
林母满脸热情,态度甚至带上了一丝阿谀。
倒是林父表现得颇为大方,甚至不忘招呼常东助理和保镖。
林家房子装修不错,因为跃迁复式房,客厅很是气派,打通了上下两层,大概有七八米挑高,空间感十分旷达舒坦。
看房子装修新旧成色,显然入手最多两三年。
估计是林纾雪赚到钱,给家里换的房子。
这个细节令常东颇为满意。
诸夏看人,终究是百善孝为先。
常东坐在沙发上,林母各种瓜果一窝蜂的端上来,客气的常东都有点不适应,心中多少有些歉疚。
这趟见面,更像是一种弥补,实际上毫无意义。
可惜这话他注定没法说出来。
常东跟林父坐在沙发上聊了一会儿闲话,其实都是一些闲碎话儿,看得出来林父多少有些紧张。
林纾雪很有眼力劲儿拉着常东参观她闺房去了。
林母拉着林父走到阳台边,看了一眼一本正经坐在沙发上的保镖和助理,道:“哎,那边都通知好了吗?”
“早就通知到了,这话你都问十八遍了。”
“你懂什么?哎呀,这常东看起来比电视上客气多了。”
“那可不,也不看看谁带回来的。”
“那是。”
实际见面,令二老喜笑颜开,快六十的人了,似乎都年轻了不少。
阳台边,几盆尚未开花的水仙,在摇头晃脑。
常东在林纾雪呆了大半个小时,便集体出动,吃饭去了。
林家酒席定在了武鄂赫赫有名的万家宴!
车队刚停下,好家伙,一排服务员排在门前恭迎,那排场整得常东都有点懵。
这是林家安排的?
他下意识看向林父林母,此时二老也是一脸茫然。
此时,一名大腹便便中年人迎了出来,大老远就伸出了双手:“欢迎欢迎!”
常东见状恍然大悟!
去包间的路上,林纾雪离开了一小会儿,再回来时,她悄悄对常东道:“不好意思,我家亲戚跟人吹嘘说你要来吃饭,饭店自作主张闹了这出。”
常东抓住林纾雪小手,宽慰道:“没事。”
这顿酒席对常东来说,可能是他数不清酒席中,不起眼的一席,但对于林家乃至万家宴来说,显然成了这辈子都值得吹嘘的一件事。
甚至当地朋友圈,还流出了一张常东和林纾雪同框而行的照片。
一时间,常东俨然成了武鄂女婿。
酒席毕,常东就近安排进了一家酒店休息,他打算住一晚,第二天再返回燕京,准备金融监察小组组织的讨论会。
林父林母带着一身酒气和欢喜,回了家。
刚刚打开门,林母眨了眨眼,忽然发现,满阳台的水仙花,竟然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