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鹿自然不是寻常动物,它是祥瑞,天降祥瑞!”
沈均善说着这话的时候,直视容淑蓝。凤眸幽深,像涌动着无边漩涡的黑洞,神秘而危险,令人不敢直视。
容淑蓝淡然一笑,突然发现沈家的男人,都长了一双邪魅的凤眸。
沈瀚在算计他的时候,像及了沈均善此刻的样子,一老一小,都是老狐狸!
“侯爷有什么话,尽管吩咐。”
沈均善微微勾了勾唇角,爽快道:“我希望五色鹿能出席沈氏的大祭,以示天降祥瑞,佑我沈氏。”
这本是意料之中,容淑蓝想都没想,就摇头道:“这事我不能答应您。”
沈均善扬了扬浓眉,凤眸不见喜怒,只静静地看着她。
容淑蓝还未作答,沈瀚就笑着解释道:“爹,那只五色鹿很神奇,能与人意识交流。这件事,我们还真无法做主,得问过五色鹿。如果它不愿意,我想,没有人能强迫得了它。”
容淑蓝缓缓点头,附和道:“没错。”
沈均善眼里精光乍现,却一闪而逝。凤眸里流露出兴致勃勃的神色,语带笑意道:“哦?不知我能不能见一见五色鹿?”
沈瀚朝容淑蓝侧目。
沈泓一直面无表情地坐在一旁,从始至终,都不发一言。听到这里,才缓缓抬起头,看向容淑蓝。
被父子三人,三双凤眸凝视着,容淑蓝的心底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怪异的感觉。
容淑蓝站起身,“五色鹿在别院,天色不早了,要去就趁早。”
沈均善当即起身,点头道:“那好,就先去看看这传说中的五色鹿到底长什么模样!”
四人也不带随从,徒步从院门口走去。
沈瀚靠近容淑蓝,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朝她使了个眼色。
容淑蓝没有理会他,径自朝前走。
走到院门口时,沈泓忽然道:“父亲,我手里头还有一件要事等着处理,我就不去了。”
半个月后,就是大祭,千头万绪,事情的确多。很多紧要的事情,沈均善都是交给大儿子去做。
沈均善顿住脚步,眸光在大儿子脸上转了个全,才微微颔首:“嗯,你去忙吧。”
沈泓朝容淑蓝和沈瀚点点头,转身大步离去。
四人行变成了三人行。
沈均善今非昔比,身份尊贵得很,出了大门,他没有骑马,而是坐了马车,有五十多个带刀侍卫骑马相随。
容淑蓝骑着小黑驴,落后一步,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沈瀚故意落后,等容淑蓝上来,凑向她,低声道:“阿蓝,无论娘说了什么,你别往心里去。”
容淑蓝斜了他一眼,看见这厮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想刺他两句,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腹中的孩子。
她还没决定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沈瀚。
虽然她不承认两人的夫妻关系,但也没想过剥夺沈瀚做父亲的权利。毕竟,这个孩子,不仅属于她,也属于他。
而且,孩子需要母爱,同时也需要父爱。
如果没有灵蛊一事,容淑蓝想,她或许会跟沈瀚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该怎样做,才能在不干涉彼此人生的情况下,能兼顾到孩子,给他足够多的关爱。
但是,现在孩子可能天生神魂缺失,生下来后,也不知是什么情况。
所以,怀孕的事情,容淑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喂!阿蓝,阿蓝?你生气了?”
沈瀚见容淑蓝对着自己发起了呆,心里涌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阿蓝,当日那批货,的确被我找到了,我没有还给你,是有大用处。只不过顺路给娘捎到了一点点——”
容淑蓝回了神,这些身外之物,不管是紫核桃还是金银,在容淑蓝心里,其实都不重要。
赚钱,从一开始的谋生到现在,已经成了她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
“那件事过去了就算了。颍州的田租,还有沈家该给我的分子,都换算成银钱,帮我求购各种名贵的灵药。回头我给你列个单子。”
秘密花园封闭了,不知道孩子生下来时,小东出关没有,她得做两手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好,没问题!再过不久,晚稻也该收了,到时候我一起把粮食卖了。”沈瀚没想到容淑蓝这么好说话,凤眸含笑,一口就答应下来。
容淑蓝道:“银子不够你先贴上,回头我再还给你。大祭的事情,我会跟莉娅好好说说。”
沈瀚这才发现容淑蓝的情绪似乎有点不对劲,虽然她掩饰得极好,但是眸底深处那一丝愧疚还是被沈瀚敏感地捕捉到了。
脑海中,就浮现出母亲震怒的脸,沈瀚心里一突,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该不会是心里又打什么鬼主意吧?
沈瀚看着容淑蓝,凤眸危险地眯了起来,“阿蓝,就算娘答应了我们合离的事情,只要我不同意,你就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