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妹偷了贵妃的流云钗?”
百里璃目藏扭曲之色,第一个冷笑出声。
紧随其后,宫殿里其他宗室旁支,眼光皆不掩讥诮。
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个一夜暴富的暴发户,就算有钱有身份了,可也改不了骨子里本质的那穷酸。
如今连贵妃的钗子都敢偷,果然上不得台面!
讽刺、冷笑、鄙夷以及寒冽,这些嫌弃嘲讽的目光就如寒刀利刃,冰冷无情地停留在她身上,仿佛一下秒就要将她千刀万剐。
百里暮脸色沉寂如水,甚至连眉梢都不挑一下。
魏兰雪眉梢微蹙。
太后搁下茶盏,冷眼扫向她。
这庶女难不成是故意的,故意在这种场合闹出这种事想给老九丢脸,叫他厌烦她好继续跟暮儿来往?
“安宁呀,哀家信你,你给大家说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太后收起冷漠,笑看着她。
冷凤轻心下冷笑,今天就叫白贵妃尝尝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
“…什么叫、被县主偷了?”
锋芒隐现,就在她想出言对峙之际,身边的男人却毫无前兆地开口了。
下一刻,一股强大威压铺天盖地迎面而去,如泰山巨压,更如瀚海翻浪,感受到这股窒息般的压迫,一干人等面色一变,双肩皆是狠狠一抖!
惊恐错愕的目光朝那人望去,只见那男人面无表情,可他那对妖异血煞的眸子却藏带戾气地撩扫着他们。
冰冷阴煞,仿佛极寒之地的万年冰窖,极速冰冻,冰封万里,瞬间,原本那些不敬的目光便从她身上退开,速度之快就似冬雪见到烈日,眨眼之间消散地无影无踪。
“侄女儿。”
收回威压,君胤目光淡漠而不掩嗜血地在场上扫了一圈,那妖异瞳眸叫人不敢与之对视,他唇边扬起一抹讥色,眸光一转,便落到身边这不屑于看他的女子身上。
这恶寒的家伙,明明就比她大不了多少,开口一个长辈口吻闭口一个长辈口吻!
别以为她不知道,打从坐到他身边起,他的气息就将她包裹住,虽然似有似无,但瞒不了她,就像她被他抱在怀里一般,她不过是挣脱不了罢了,否则岂会被他这么占便宜!
嘴上喊侄女儿,心里却在打老娘注意!
这么丧失的事这家伙怎就干得津津有味!
冷凤轻心下不耐,她自己就能解决,何须这个男人多事!
“九皇叔,安宁能……”
她脸一转,正要把拒绝说出来,可下一秒,她怔住了,就是呼吸,也急促了两分!
眼前这张叫人无地自容的脸,饶是她的定性,神态也僵直住了。
宫女们传言说凡尘俗世的字眼已经不可以修饰胤王殿下,原本她还嗤之以鼻,不过是仗着三分美色七分权威罢了,但此刻亲眼看见了,她却只剩下惊叹。
她怔怔地看着近在眼前这个男人那对宛若无边漩涡的瞳眸。
她想,这世间怎还有这种近妖的男人。
九方楼那个男人是她见过的最完美的男人,在他的身上,她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瑕疵,正因为太完美,所以她一直感觉那反而不真实,好像下一刻,那个男人便会离她远去一般,她抓不到摸不着,叫她心中无底,叫她心中隐藏不安,也正因为这种不安得不到安抚,所以她才会屡次因他的不重视而迷失自我,甚至还千里迢迢到九方楼据地找他。
那个男人在她看来,是完美是神秘,也是无与伦比的强大,但更多的,却是不真实,她总有错觉,她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寒天洞中的抵死缠绵,岐山寒潭的日夜相处,还有那天夜晚树下的野战,这一切的一切看似亲密无间亲近至极,可她却知道,自己一直触碰不到他,从始至终,她甚至连好好看过他一次都没有。
跟他相遇,迎接她等待她的便是他的强取豪夺,偏偏她挣脱不了那个男人,并且屡次被他所征服。
那个男人的身上带着太多的秘密与不确定,他明明什么都没有给她,可就算如此,她却总能感觉到他对她的呵护与珍爱。
这是一种心与心的冥冥之中。
并非她心魔作祟,也不是她自欺欺人,那个男人别的她不敢确定,可对她珍护有加这一点毋庸置疑,纵然每一次见面他都是凶巴巴,连句温柔的话都不会说,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对这个凶巴巴的男人产生依赖。
若不是彼此之间的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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