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不要脸的境界

    幽静的帝苑中。

    带着斑驳绿苔的大理石雕花栏杆边，一位眼神幽深、俊秀白皙的少年静静地看着湖水中悠闲游荡的鱼群，未出一言。

    “……当年之事，你父皇也是身不由己，在没有星罗天宫高层支持的情况下，面对那几大超级组织的压迫，如果不选择与他们合作，只怕整个帝国都会遭遇倾覆之祸！”身边的长公主秦枫玥温言软语地述说着：

    “姑姑不会说你母亲的不是，但是当时的梦家高层，做得的确太过火了！他们想要的不仅仅是圣歆兰帝国，还有整个寒武大星区，甚至是整个人类世界！”

    “梦家的行为引起了公愤，这才招致超级组织的共同打压，星罗天宫和朝露芳华会又选择袖手旁观，才有了后来的一系列事情……”

    秦煌只是默默地听着，始终不曾有任何表态，沉静的眼神中看不到丝毫情绪波动。

    “你倒是吭个声啊！”

    站在另一边的秦芷韵不乐意了，掐着他的胳膊嗔怪地道：“当初人家都站到你面前了，你居然还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再怎样大的怨念，至少姑姑和姐姐我当初没亏待你吧？笑一笑会死啊？”

    伴随着这句话，尘封已久的记忆再度复苏……

    ≥，  金色的夕阳下，宫女怀中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不知因为何故哭闹不止，谁也劝不住。

    俏媚可爱的女童一手举着摄影光脑，一手拿着玩具，正变着花样哄他开心。

    “……来！笑一笑！”

    “弟弟乖。别哭！”

    那时候，母亲同那个皇帝三天两头吵架怄气。情绪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连带周围的宫女内侍们都是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出。

    小男孩在这样压抑沉闷的环境下当然不会过得开心。也就只有在五皇女过来陪他玩时，才能够多一点点乐趣，那是他幼年生活中仅有的温馨。

    只是就连这仅有的快乐都极为短暂，没过多久，那场足以惊动整个人类世界的对决便在帝宫上演了。

    幽暗的天穹下，风华绝代的雪白身影提剑而立。

    尽管已是孤身一人、尽管遍体鳞伤，但是那种桀骜不驯，誓与天争锋的无穷战意却是不曾削弱半分！

    在她的脚下，鲜血满地。人头满地滚、狰狞的机甲残骸随处可见，残缺不全的尸体仍在无意识地抽搐着。

    每一颗人头，每一台机甲，在星海世界中都曾经是威名赫赫、传扬极广的存在！但是现在，他们都变成了尸体，以这样屈辱的方式死去！

    对面的白须老人面色煞白，手中已卷刃的战刀拄地，黯淡的眼神里，上百年都不曾出现过的惊愕与畏惧昭示着他此刻的真实心情。

    “皇后陛下。时至今日，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这位人类世界的第一高手勉力站直了身躯，沙哑着嗓子道。

    对面的丽人一言不发。

    他清了清嗓子，又道：“今日之事。固非我所愿！看在以往与你家长辈的情分上，你只要放弃回皓月星海，并交出创神之源与濛夜星墟的秘密。还有那半部云屠圣典，从此以后不离帝宫一步！我们便签订休战合约。如何？”

    丽人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声音里透着显而易见的讥诮：“手下败将而已。死都快死了，居然敢提要求？果然是越老越不要脸！”

    老者面色上闪过一抹羞怒，咬牙道：“你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现在也是油尽灯枯了吧？我们这边还有十个人！你确定你可以活着离开？”

    “那就试试看吧！”丽人淡淡地说着。

    最后，面对围攻过来的九位战皇，她毅然选择了自爆，而实力最强的那位老头，却在最后关头可耻地退缩了，丢下自己的同伴破开空间逃之夭夭！

    冲天而起的火光，恐怖的冲击波将大半个帝宫夷为平地……

    在那以后，秦煌便被梦冰澜带回了皓月星海，后来又去了很多处地方，最后辗转到达燕云联邦的边疆迪南星！

    梦冰澜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沙正海和女英一直隐居在那里，有这两位大boss坐镇，自然不会有什么宵小敢于上门惹事，因此秦煌才平安无事地长大，就连圣歆兰帝国和另外几大超级组织都未能发现他的行踪。

    到了现在他也渐渐明白，这很可能就是梦冰澜、甚至是他母亲梦寒凝生前与他们达成的秘密协议内容之一。

    由此可见，自己能够平安无事地长大，都是因为那两位暗中庇护的结果。或许他们当初并未想到自己也会有崭露头角的一天，但是当他确实表现出了远胜于同龄人的出色天赋之后，也并不吝给予足够的助力让自己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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