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县城汽车站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半,最后一班往南州市区的车子正要开,段明赶得屁滚尿流的才坐上车子,临走前硬是将五百块塞进了中年男子的兜里,对方死活不要这么多,说是爱钱归爱钱,但给五百太多了,段明没说啥,五百块塞到对方口袋就一溜烟跑上车了,对方为了让他赶上最后一班车,一路上骑着摩托车也是风驰电掣,这里的风还很大,吹得段明脸上都涩涩生疼。
南州市海天酒店里,林虹中午从废品站出来就来到了海天酒店,张青阳知道段明在她手上肯定是从郑光福这里知道的,林虹来找郑光福并不奇怪,不过并不是来兴师问罪,而是来找郑光福商量绑架段明这事会不会引起什么麻烦。
“林总,事情都做了,咱们这会说再多也没啥意义,张局长那边,肯定是会帮忙遮掩的,我倒是没啥关系,主使的人是你,所以你最好还是跟李市长说一声,让李市长心里有个底,有啥事的话,李市长也能应对不是。”郑光福一副把自己撇清的架势。
“郑总说这话可真让我寒心了,绑人可都是你手底下的马仔哦,况且给我提供段明信息的也是你,出人手的也是你,郑总想说跟自己没干系,那不是说笑嘛。”林虹笑着撇了撇嘴,哪里会看不出郑光福想全都推到她身上。
“啧,那不都是你要求我做的,跟我有啥关系。”郑光福砸吧了下嘴,想发火也发不起来,眼前这女人不是一般女人。
“行了,现在推脱这个有啥意思,真要查下来的话,你我都有罪,郑总说是不是?”林虹笑眯眯望着郑光福,“我来也不是跟你推脱责任的,只是想让郑总你也帮着善后一下,昨晚参与绑架的那几个人,郑总最好让他们暂时离开南州一段时间,虽说不会有啥要紧事,但小心一点总没错。”
“放心,这事不用林总吩咐,我也知道怎么做,我一人给了两万块,打发他们出去玩了,一个月后再回南州来。”郑光福笑道。
“那就行了,有张局在公安局坐镇,这事也查不到我们头上,就怕那位黄市长自个起疑,金都酒店的事,黄市长好像也知道一点,前些天就是黄市长干预了,工商税务的人才缩了,不好再去找金都酒店的麻烦,所以我才会从你这里安排那些地痞流氓去惹事,现在这段明竟然是黄市长的朋友,他要是将这前后的因果联系起来,很容易就会起疑。”林虹皱着眉头道。
“他怀疑就让他怀疑吧,能有什么办法,我听张局长说那黄市长其实跟个光杆司令差不多,下面的人表面上服从他,其实都是在阴奉阳违,他就算是怀疑又怎么样,他没能指使得动的人,他一个市长能干啥?他想查这个案子,公安局的人敷衍着应付他,你说他能怎么样?我说林总是不是担心得太多了?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哦,何况你背后还有李市长支持呢,你把这事跟李市长提前说下不就完事了。”
郑光福不以为然的说着,他并不是很担心这事,一来不是他主使的,二来也是因为这些年来一直顺风顺水,他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但每一次都是‘顺利过关’,啥事都没有,在南州市公安系统里,他不仅能跟张青阳这个常务副局长把酒言欢,跟下面好几个分局的局长更是能称兄道弟,可以说整个南州市公安系统都有他的人,刚才虽然跟林虹撇清自己,那只是不想让林虹牵着鼻子走而已,郑光福并不怎么担心。
“我不是担心查到我头上来,而是怕我对金都酒店的收购计划会受影响,现在金都酒店都快坚持不下去了,要是那个段明最后真的横插一脚,我还真担心会生出一些变故来。”林虹担忧道,金都酒店是她势在必得的,林虹不想出什么意外。
“你刚才放那叫啥段明的人离开,不是有警告过他吗,难道他还敢掺和?”郑光福道。
“接到张局长的电话,知道他是黄市长的朋友,我又不能真的对他怎么样,只能是再让人口头警告他一下就放他走了,他当时虽然答应不掺和金都酒店的事了,但谁知道是不是心里话,要是回头他又来搅局,我总不能再让人绑他,那时黄市长该发飙了,毕竟是市长,老虎不发威是病猫,但一发威也不能让人小觑,冒那个险终究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