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敢再小看这名男子了。
男子消失在墙外的瞬间,沈璃雪走进小院,看着秦若烟微笑:“秦公主!”
“璃雪郡主怎么有空来驿馆看本宫?”秦若烟已经恢复如常,嘴角微弯,调侃着迎了过来。
“白灵儿你审的怎么样了?”沈璃雪没说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秦若烟微笑的小脸瞬间沉了下来,绿豆眼内冷光闪烁:“那个贱人,你就别提了,嘴巴死硬,本宫将所有刑具都给她用了一遍,她就是不吐口!”
“这世上还有你秦若烟搞不定的事情?”沈璃雪挑挑眉,走向秦若烟关押人的大牢。
秦若烟轻哼一声:“我是暂时拿她没辙,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想出办法,让她开口!”在她秦若烟的手里,就没有撬不开的嘴。
大牢里阴暗『潮』湿,散发着阵阵血腥和霉味,坚硬的铁环上吊着一道窈窕的身影,头发凌『乱』的垂下,遮去了倾城的美丽容颜,破烂不堪的衣服上染着点点血迹,暴『露』在外的片片肌肤上布满了一道道狰狞的伤痕。
“这是,白灵儿?”看着面前全身是伤,狼狈不堪的女子,沈璃雪很难将她与那个满脸傲气,倾国倾城的白灵儿联系起来。
秦若烟恨恨的瞪了女子一眼:“就是她,死鸭子嘴硬,无论我怎么折磨她,她就是死死的咬牙撑着,一句话都不说!”
白灵儿『性』子高傲,倔强,又恨死了秦若烟,不轻易服输,吐口,倒也在情理之中。
“苏雨婷呢?”沈璃雪环视四周,没见有其他人,她清楚记得,秦若烟把苏雨婷也关押在这里了。
“死了,扔到『乱』坟岗去了!”秦若烟不以为然的摆摆手,轻哼:“我的蛊养成,她当然就会没命了,你是没见她死时那凄惨的模样,瘦的皮包骨头,啧啧……”
沈璃雪『揉』『揉』额头,秦若烟杀人的方法,真是花样百出,与众不同。
“你对白灵儿用了多大的刑?”沈璃雪和秦若烟站在这里说了半天话了,她居然还在昏『迷』中,半点反应都没有。
秦若烟仔细看了看白灵儿:“她伤的重,又没有『药』来疗伤,伤口恶化,全身发烫,意识很昏沉,运气好的话,要明天一早才会醒,如果运气不好,走向死亡,我就给她点『药』,让她早点醒!”
“秦若烟,我杀了你,杀了你……”白灵儿突然睁开了眼睛,双目通红,眸中怒火翻腾,手脚激烈的挣扎着,铁环抖的哗哗作响,满面怒容,恨恨的瞪着前方,用力向前扑。
沈璃雪看着白灵儿毫无焦距的眼睛,皱皱眉,她还在昏『迷』中,根本就没清醒。
“杀本宫,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么大本事!”秦若烟冷哼一声,走上前,双手开弓,对着白灵儿狂扇耳光,直打的她脸颊红肿,嘴角溢血,再次昏过去,方才住了手。
沈璃雪不是秦若烟,不会和昏『迷』不醒的人一般见识,『揉』『揉』额头,慢腾腾的走出了大牢,白灵儿不醒,她不能审问,留在这里也没用。
白灵儿『性』子倔强,一直守口如瓶,没有透『露』那人半点消息,想知道她的幕后主人,不能再靠『逼』问,应该用其他方法调查。
走在青石路上,看着两边来来往往的丫鬟,沈璃雪眨了眨眼睛:“穆正南呢?怎么最近没见他跟在你身边?”
秦若烟轻哼一声,漫不经心道:“在后面马厩里喂马呢!”
沈璃雪挑眉:“他是你男宠,你让他去喂马,不怕他受不了你偷跑了?”穆正南心高气傲,一心想做人上人,好不容易巴住秦若烟这个南疆公主,想要成为驸马,一飞冲天,不料,秦若烟玩够了他,打发他去养马,他进入朝堂,高人一等的计划,完全成了空谈,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受人摆布。
秦若烟头一昂,轻哼:“他敢偷跑,本宫就打断他的腿!”她嚣张,她霸道,她不怕别人背着她偷跑。
“秦太子留步!”
“湛王爷慢走!”
熟悉声音响起,沈璃雪抬步走出了驿馆大门,想要回避已经来不及。
门外,东方湛身穿宝蓝『色』云海图锦衣,俊美无筹,迎风而立,在他对面,秦君昊一袭白『色』锦衣,上面的金『色』藤蔓花在阳光下折『射』出点点金光,为他平淡的面容添了几分高贵与神秘。
东方湛,秦君昊是在告别,听到脚步声,轻轻侧目,看到了沈璃雪,东方湛笑容温和,彬彬有礼:“璃雪郡主!”
秦君昊微微一笑,热情的招呼:“郡主!”
沈璃雪客套的笑笑:“湛王爷,秦太子,不好意思,打扰两位了!”
余光看着秦君昊,微微一凝,他来到青焰就受了重伤,时至今日,伤势好了七八分,还是需要多休息,平时就躺在驿馆里休息,很少见客人,如今,他见了东方湛,亲自送他出来,语气还很客气,他们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了?
秦君昊看着沈璃雪,眼睛闪亮,一袭水绿『色』的阮烟萝与她白皙的肌肤格外相衬,身形玲珑有致,乌黑的发如一匹上好的丝缎,只是看着,就能感觉到手感极好,碧『色』的发簪,水滴耳环相得益彰,美丽的小脸,明媚动人,让人一见倾心。
如此聪明,绝『色』的女子,他没有娶到,真是可惜了:“本宫与湛王正在告别,郡主没有打扰,郡主这是要回战王府?”
“是啊!”秦君昊肆无忌惮的打量,沈璃雪很不舒服,无心与他多说,漫不经心的敷衍着,缓步走向马车。
东方湛,秦君昊站在正门口,挡住了大道,沈璃雪想上马车,必须在其中一人身旁走过,相比秦君昊的轻挑,放肆,东方湛的温和有礼相对安全一些,她缓步走向东方湛身侧。
迎面走来的女子,脸庞明媚,目光清冷如一捧雪,恬静,淡然,高贵,清新,擦肩而过的瞬间,沈璃雪如墨的发丝被飞吹起,带着她身上特有的清新香气飘到东方湛面前,东方湛眼睑微沉,温和的笑容凝了凝。
秦君昊看了东方湛一眼,微笑道:“璃雪郡主,湛王爷也要回府,不如让他送送你!”
“多谢秦太子,湛王爷好意,青天白日,不会发生什么坏事,我自己回去就好,不敢劳烦湛王爷!”沈璃雪委婉的拒绝了秦君昊的提议,某人是个醋坛子,如果发现其他男人送她回府,她就要倒霉了。
秦君昊微笑,手指一弹,一道几不可见的亮光悄无声息的飞速『射』向沈璃雪的膝盖,亮光上抹了麻『药』,『射』入身体,会让人腿脚无力,沈璃雪栽进东方湛怀里,又不能动,必须要让东方湛送!
亮光近在咫尺,沈璃雪仿佛没有察觉到,长长的衣袖用力一甩,亮光瞬间被扫飞,原路返回,眨眼间没入了秦君昊腿内,他双膝一麻,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声音响亮,引的路人纷纷驻足观看,莫名其妙着,窃窃私语。
沈璃雪也回过头,惊讶的看着秦君昊:“秦太子怎么突然间行此大礼?”
沈璃雪!秦君昊气的咬牙切齿,狠狠瞪了她一眼:“本宫有伤在身,站的时间太长,腿有些发软!”
“原来如此!”沈璃雪拉长了尾音,清冷的眼瞳中透着淡淡的嘲讽:“秦太子需要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沈璃雪微微一笑,挑开帘子上了马车,车夫一扬马鞭,快马拉起马车,快速飞奔出去,扬起阵阵灰尘。
看着豪华马车渐行渐远,阵阵烟尘随风飘散,秦君昊活动着身体坐到了地上,挑眉看向东方湛:“你是不是对她有意?”
“她是东方珩的未婚妻!”东方湛答非所问,笑容温和,浅笑的目光看着那辆跑远的马车。
秦君昊不以为然:“只是未婚妻,又不是夫妻,只要她没成亲,你就有机会。”
东方湛目光微凝:“她喜欢东方珩!”战王离京城,她很少回战王府,一直在圣王府照顾东方珩。
“东方珩身染重病,很快就会没命,你和一个死人计较什么?”秦君昊不以为然的横了东方湛一眼。
东方珩微笑,眼瞳深不见底:“东方珩是青焰战神,没那么容易死!”
“诸多太医都对他的心疾束手无策,南疆鬼医来了,也没见他有什么起『色』,他那病是治不好的,死是早晚的事,你不必担忧!”秦君昊宽慰着,看了看庄严的驿馆:“沈璃雪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我妹妹这里,要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东方湛没有说话,温和的目光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慢慢凝成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
圣王府里一片寂静,枫松院里却非常忙碌,管家指挥着侍卫们,来来回回的搬着一只只箱子,不知在清查什么。
东方珩拿着一张长长的单子,坐在软塌上细细的看,见沈璃雪走进房间,放下单子走了过来,递上一杯清茶:“你去哪里了?”早晨他去书房处理几件事情,回来沈璃雪就不见了踪影。
“我去驿馆,看看白灵儿审到了哪种程度!”沈璃雪揭开杯盖,一口饮尽了茶水。
“白灵儿没说幕后主谋!”东方珩看着沈璃雪,淡淡开口。
沈璃雪眨眨眼睛:“你怎么知道?”
“如果她说了主谋,你就不会这么心平气和的站在这里与我说话!”东方珩拥了沈璃雪的小腰来到软塌前,将单子放到她手上:“看看还缺什么?”
密密麻麻的小字,写的都是礼物的名字,长长的一张,看的人眼晕,沈璃雪蹙了蹙眉:“这是什么?”
“聘礼!”东方珩咬着沈璃雪的耳朵,低低说着。
沈璃雪一怔:“我还有两个多月才及笄,现在准备聘礼,太早了吧!”及笄后,还要再另选黄道吉日,他们大婚最早也要再过三个月。
东方珩紧拥了沈璃雪的小腰,光洁的下巴搁在她柔软的肩膀上,深邃的目光看向礼单:“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现在准备聘礼,已经不算早,你看看还缺什么,我立刻让他们置办。”
“我不懂礼单,你看着办吧!”沈璃雪是现代人,古代人成亲时的聘礼,规定,她一窍不通。
“那我就将礼单交给管家,让他隆重『操』办!”东方珩带兵打仗很在行,圣王府的事情,他也能处理的妥妥当当,但他没布置过大婚,不知道应该注意哪些事项,礼单,布置就暂交管家。
“好!”沈璃雪点点头,王府管家都经历过这些事情,交给他们来办,再合适不过。
看着院中来来往往的侍卫,沈璃雪想起来回来时,各个小院的静静悄悄,不解道:“东方易被斩首,东方寒那边,怎么没动静?”就像东方易还活着一样,半点哭声都没有。
东方珩低冷笑:“东方易是犯了重罪,被皇上斩首而死,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的妻妾哪里敢哭!”
“老王爷,不伤心吗?”沈璃雪问的小心翼翼,东方易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
东方珩目光微凝:“我爷爷一直住在自己的院子里,很少理会府上的事情,和东主易感情也很一般,可能还没得到他已死的消息!”
沈璃雪沉下了眼睑,喃喃自语:“东方易过世,我娘的三年孝期也还没过,咱们成亲,是不是……”
“你想推迟婚礼?”东方珩锐利的眸底凝了一抹冷光。
沈璃雪摇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
“不是就好!”东方珩眸底的冰冷快速散去,面『色』也缓和下来:“青焰正值多事之秋,局势有些混『乱』,咱们还是早些成亲,以免再生变故!”
变故?她还真就遇到了一个。沈璃雪附在东方珩耳边,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晚上陪我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这么神秘?”东方珩俊脸轻触着沈璃雪美丽的小脸,漫不经心的询问着。
沈璃雪诡异一笑:“到了你就知道!”
夜幕降临,沈璃雪换了一身黑『色』劲装,小脸上也蒙了一条黑『色』面巾,只『露』出一双清冷美丽的眼睛,对镜照照,确认无破绽,看向屏风后:“东方珩,你准备好没有?”
“好了!”一袭白衣从屏风后走出,衣袂飘拽间,潇洒,飘逸,宛若神仙。
沈璃雪『揉』『揉』额头,她让东方珩换衣服,他也确实换了,换汤不换『药』的拿了另外一件白『色』衣服来穿:“你准备穿着白衣去偷听?”黑『色』的夜里,白衣最显眼,东方珩居然这么明目张胆。
东方珩微微一笑:“喝了玉琉璃后,我的内力已经恢复,整个青焰,能察觉到我的人寥寥无几!”就算穿着白衣,别人也未必发现得了他。
“咱们要去高手家里!”沈璃雪一字一顿,那人的武功,比东方珩低不到哪里,一不小心,就会被发现。
“放心,不会出意外的,走吧!”东方珩长臂一伸,紧拥住沈璃雪的小腰,修长的身影瞬间出了窗子,腾到半空,向着一个方向飞去。
“左拐,前行,左拐……”出了圣王府,沈璃雪不能再『逼』东方珩回去换衣服,指挥着他在黑夜里急速前行,很快来到郊外一座豪华的别院前。
看着别院大门上方的牌匾,东方珩目光一凝:“你来找南宫啸,还是云南王?”
“两个都找找,你小心点儿,别被发现了!”沈璃雪压低了声音,别院里的侍卫们都是云南王带来的精英,不能小视。
东方珩点点头,沉着眼睑,揽着她的小腰落到一间屋顶上,声音轻的几不可闻,两人轻轻蹲下来,小心翼翼的揭开一片瓦,悄悄向里望去。
这是南宫啸的房间,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云南王站在南宫啸对面,重重叹气:“啸儿,你要牢记,在青焰京城,一定要藏拙,不可让皇帝窥探到你的真实能力,否则,就会像昨天一样,即便咱们没有谋反之心,也会被人生生『逼』反……”
南宫啸邪魅的眸底冰冷流转:“父王想不想揪出设计陷害咱们的幕后主谋?”
云南王利眸微眯,长叹一声:“这件事情,你不要再查了!”
南宫啸目光一凝:“父王知道是谁在陷害咱们?”
云南王摇摇头,皱眉道:“具体是谁不知道,左右不离那几个人,我过段时间就会离开京城,他们应该不会再算计你,你独自一人在这里,万事小心为上!”
“我知道!”南宫啸点点头,眸中冷光萦绕,映着暖暖的夜明珠,明亮,璀璨。
“夜深了,早点休息!”云南王慎重的交待完,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南宫啸的肩膀,慢慢转身走出房间。
南宫啸站在门口,目送云南王消失在小院外,慢腾腾的走回房间,突然,两道呼吸响在耳边,他一惊,猛然抬头看去,空『荡』『荡』的桌子旁不知何时凭空出现两个人,男子身穿白衣,容颜俊美,潇洒飘逸,女子一身黑衣,神秘高贵,目光冷若寒冰。
见南宫啸走进来,沈璃雪放下手中茶杯,淡淡道:“南宫啸,你和云南王藏拙一事,不准备解释解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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