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是赏识,说起来这是三房的事,我这隔了一辈的老人家本不应该独断专行的,毕竟是你三哥和三嫂娶儿媳妇,须得他们点头。我啊,是虑着嘉树这孩子生的又极好,性情又温柔了些,唯恐他娶了厉害媳妇回家,免不了要受媳妇辖制,那岂不是令人心疼。”五太太忙道:“您的一片苦心我哪能不知道呢?您这还不是疼孙子嘛。”老夫人欣慰,“还是你明白。”
五太太低头笑了笑,“我明白您的苦心,难道三嫂会不明白?我呀,连三嫂一个小指头都比不上呢。”想起三夫人在林家奚落她的话,不由的暗暗咬牙,恨不得多在老夫人面前上上眼药。
老夫人神色温和的拍了拍她,却没说话。
五太太深知远的香,近的臭,三夫人常年在老夫人身边服侍,婆媳之间难免有不对付的地方,老夫人倒是更容易偏爱自己这远道而来的小儿媳妇。不过,她到底对老夫人和三夫人之间的恩怨了解得不太多,也不敢过于造次,说了几句模棱两可的话挑拨了下,也便适可而止了。
山家兄弟都孝顺,在婆婆面前,她还是很小心的。
“安平郡王府宴客,到时你陪我和你三嫂一起去。”老夫人吩咐。五太太又惊又喜,“娘,我也一起去么?三嫂不是说……”做出委屈的样子,道:“三嫂会嫌弃我笨,不会说话,给她丢人的。”老夫人微微皱眉,“你三嫂是稳重人,你呢,年轻,快人快语,她有看你不顺眼的地方,这也在所难免。你以后谨言慎行,也便是了。”五太太听老夫人言语中还是偏着三夫人的地方多,心中很不服气,却也不敢多说什么,笑容可掬道:“娘说的是,媳妇记下了。”
到了安平郡王府宴客的这天,五太太陪着山老夫人、三夫人一起去了。
郡王妃陈氏、世子妃孙氏、越秀县主等人殷勤待客,郡王妃陈氏更是未语三分笑,格外慈和。
安定城但凡有些脸面的人家全被邀请了,大花厅中花团锦簇,衣香髻影,热闹非凡。
山嘉树、林开等受邀而来的青年人也来拜见郡王妃。
几位英俊青年到来的时候,姑娘们很自觉的回避了出去。
越秀县主在镂空雕花屏风后悄然独立,看看山嘉树,觉得他温润可人,再看看林开,又觉得他虽冷淡了些,却似乎更为隽美,不由的心中踌躇。两个都好,选哪个呢?唉,如果我是公主便好了,一个做驸马,另一个可以做面首……
越秀县主犹豫来犹豫去,终于还是决定选那个更好看的,“冷淡些又如何?我总有法子令得他对我言听计从,温存体贴。林昙讨厌,这也无妨,早早把她嫁了便是。不光嫁了她,我还要借她的婚事卖个人情呢。”定下主意后,她悄悄绕出后门,穿花拂柳,向后园走去。
后园望江亭中,一位年约十七八岁的贵公子独自坐在桌前,自斟自饮。见越秀县主来了,他洒脱的笑了笑,指指自己对面的椅子,“堂妹,请坐。”越秀县主曲膝行礼,依言在他对坐下,拘谨的低了头。
她是个无法无天的性子,不过,面对眼前这位贵公子的时候,还是心生惧意。
这位贵公子看上去温润如玉,可是但凡对他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他行事是如何的狠辣无情。
“你决定了么?”贵公子淡淡问道。
越秀县主咬咬牙,低声道:“决定了。”
她和贵公子耳语片刻,匆匆离去。
微风吹过,带来阵阵醉人花香,贵公子伸手捉住一片娇艳的芍药花瓣放在掌中欣赏着,殷红唇畔勾起一抹愉悦笑意。
他身后出现一名身佩长剑的侍卫。
贵公子欣赏着手中花瓣,随口吩咐了几句话。
侍卫面色迟疑,“二殿下,真的要这样做么?这样一定会激怒大殿下的……”
二皇子康王轻蔑一笑,“本王正是要激怒他!他也太热喇喇了,居然就敢明目张胆查起我的人,要把我的人拉下马,若由着他把老方这些人的贪墨证据带回京,本王折了一批亲信不说,还让他在陛下面前立功受赏,在朝臣面前一改无知莽夫的形象,是可忍孰不可忍!”
“二殿下的意思是……”侍卫小心翼翼问道。
康王咪起眼睛,眸光中寒意闪烁,“本王就是要动他中意的女人,要抢在他前面把人拿下,带回康王府!他这个人冲动易怒,一定会怒不可遏,倾尽全力和我作对,到时咱们趁其不备,把证据一把火烧掉,让他无法回京向陛下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