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聂真真知道自己有多心不在焉,她在等,等着韩澈的出现。可直到坐上贺明宸的车,韩澈还是没有出现。
就在她以为韩澈不会来的时候,韩振天却笑着说:“你们先去,我和你卿姨还有你叔叔,我们一会儿就到。”
不是她疑心,韩振天看着她的目光分明是带着某种暗示的。
约定的地点在A市最顶尖的法国餐厅,定了最好的包厢,聂真真和贺明宸到的时候,贺家的人都已经到了。
贺凌云、贺明轩、贺明彤她都是认识的,只有坐在贺凌云手边那位高贵的夫人,聂真真从未见过。但一看也知道她是贺明宸的母亲无疑。
在贺明宸的介绍下,聂真真含笑一一行礼。
贺太太应当已有四十朝上的年纪,但因包养的很好,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长相很是清隽,贺明宸很大一部分遗传了母亲。
初初见面,聂真真能感觉到贺太太的性子比较冷淡,笑意都是浅浅的。
头一次见准儿媳妇,贺太太难的话也比平日里多。从年纪问到学校,从兴趣爱好问到平日里爱吃什么。
虽然并不是什么苛责的问题,贺明宸还是看出聂真真很紧张,在餐桌下握紧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手心出了汗,默不作声的替她擦拭着,掌心贴着她的。
终于在母亲连串的问话中皱了眉:“妈,您慢点儿问,初夏……还小。”
贺太太一怔,随即笑了:“是是,都是妈不对,不该这么急,该慢慢来。”
她的语气是欢愉的,经历过失败的婚姻,对于儿子直白的袒护未婚妻显然是高兴的。尤其眼前的聂真真,家世、相貌、学历都是一等的,贺凌云虽然对不起她,但为儿子选的这门亲到的确是不错。
说话的时候,聂真真尽量都半垂着头,面对长辈总是要谦逊些,贺明彤坐在她的斜对面,聂真真能感觉到她时不时投射过来的带着敌意的目光。
贺太太又拉着聂真真闲话了一会儿,韩振天和聂绵卿也便到了。
聂真真不动声色的在二人身后张望了一会儿,眸光黯淡下来,韩澈没有来,尽管出门的时候韩振天提到了他,可是,他还是没有来。
一同失望的还有同座的贺明彤,只不过二人均不显山漏水的掩饰过去了,难的的默契,席间也并没有人提起韩澈。
没有韩澈,整顿饭气氛依旧很是融洽,贺太太虽然不健谈,但因为对聂真真很是满意,话也比平常多。
在餐厅门口送贺太太上车的时候,贺太太紧握着聂真真的手,笑着说:“以后让明宸带你来我这里,我平常一个人也没有什么爱好,就是喜欢花花草草,你不是正在养身体吗?花草最是修身养性,走动走动,对身体也有好处。”
聂真真都一一答应了,目送着贺太太上了车。贺太太上下打量着聂真真,暗自嘀咕着:和妈妈长得真是像啊!当然这句话她并没有说出口。
贺太太和贺家其他人并不住在一起,送完了贺太太,寒暄了一阵,其他人才陆续离开。
贺明宸和聂真真最后才走,用贺明宸的话说,他还舍不得送她回家。这一句话,把聂真真成功的闹了个脸红。
结果两人拖拖拉拉的就到了A大。
正是学生上晚自习的时候,教学楼里一片灯火通明,映照着里面莘莘学子求知的脸庞。
“啊……好羡慕啊!”聂真真歪在贺明宸身上叹息,本来自己也应该是这里面的一员,不过现在想想都是个奢望。
贺明宸轻笑着捏捏她的鼻子:“着什么急?以后等你身体好了,想要念书还不是有的是时间?你这以后的日子左右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可以做。”
聂真真闭上眼,不置可否,以前努力读书是为了将来能够自立自强,现在读书,好像……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了。
晚风吹来,飘过一阵清新的花香,聂真真想起那些下自习的夜晚,韩澈的车停在校门口,颀长的身子靠在车门上,手里夹着一根烟,看着她走出来,明明是高兴的,却要做出不耐烦的样子。
“明宸我们去后面走走?”
虽是征求意见,却已经拉着贺明宸往前走了。
脚步停在学校人工湖的石桥上,忍了一晚上的泪水终究落下。贺明宸一惊,手忙脚乱的替她擦拭。
“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想要上学的话,明天……”
聂真真突然踮起脚尖将贺明宸紧紧抱住,哽咽的口吻像是在撒娇,却很是焦急恳切:“明宸,订婚过后,我们就结婚吧,好不好,我想快点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