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明白了。”似乎对于柳生一郎会有这样的决定,并不意外,千叶与白哉对视一眼,见柳生一郎将两名皇子的书信妥善收好,不由莞尔,两个小鬼,的确是成长了不少,即便知道柳生一郎不太可能回瀞灵廷,却仍旧特意请他们两人来演这出,让柳生一郎感怀许多。
虽然,在山本总队和白哉这般久经世故的老狐狸眼中,这点些许感动,终究太过微薄,根本不值它要赌上的风险。
毕竟,都是死神中的佼佼者,守护的意志,又岂能是些许的惦念,所能撼动呢。
“许久未见,让我请两位队长一壶来自神秘东方的好茶,感谢两位千里为在下送信之情吧。浅舞,劳烦准备一下可好?”朝一旁的浅舞笑着颔首,表示千叶两人好歹是瀞灵廷的贵客,不可失礼。
“我完全是看在千叶大人和白哉大人的份上,你知道的,师父,呵呵~”多少知道柳生一郎的意思,浅舞朱唇微勾,丢给他一个等人走之后再算总账的笑容,转身下去准备茶具好水。
沙!本是阳光正好的悠闲午后,突来的一阵失魂雨,润湿了庭院之外那片葱郁翠竹,略带刺鼻泥土气息,透过半开的木雕纸窗台透入,让原本品茗的三人也颇感几分意外,却见窗台之外,雨密密切切而下,砸得荷塘水面犹如无数皇冠起伏不定,是生之无常,亦是时之无常。
相比室内悠闲赏雨,平日不算拥挤的小镇老街,不曾带伞出门的路人,却是四下奔逃,到处寻着离自己最近一家屋檐狼狈躲雨,站定的人抱怨,挥落水珠,仍旧寻不得的人,继续赶路的人,则无奈用随身皮包等稍微遮挡头部,加快行程,纷乱,匆忙,密集而嘈杂,尤甚这连接天地的无数银线。
咔、咔,老旧街道上,一袭竹青和服,木屐,撑伞徐步而行,仿佛四周匆忙奔波的人,趋避大雨躲于檐下,开始讨论雨势的人,都与他无关般,偏偏经过之处,一片安静,似乎所有人,都会不由自主地被那名温文尔雅的男子吸引。
偏偏,那男子明明似带了几分温柔笑容,却自骨子里透出一股疏离淡漠,棕色双眸暖若醇酒,却融不进一丝感情,亦不曾关注任何过客,只是徐徐漫步于老旧街道,犹如那现今已少有却穿出其主独有风韵的竹青长袍,渐渐消失在众人眼前。
“古董店么。”竹青身影最终停留在一家老旧古董店面前,却是无视挂着店长有事暂停营业牌子,指骨分明的修长手指,轻叩木质店门,仿佛清楚这禁闭的店中,必定有人般。
“谁呀,不是挂着暂停营……”感应到隐约灵力,偏偏摄像头影像中,纸伞遮住面容,不得已出来开门的小店员,在看清来人面容之后,眼珠子陡然睁大了一倍有余,嘴巴微张,竟是被活生生吓得说不出半句话了。
“啊,不好意思,请问柳生店长在吗?”完全无视竹隐成员一副活见鬼的样子,依旧温和犹如春风吹拂的笑容,醇厚令人难起戒心的磁性嗓音,纸伞之下,蓝染惣右介,风采依旧,不带半分杀气,俨然访问故友而来。
竹苑
“柳生大人大人的茶艺,初次品尝,却是与大人的剑艺一样令人惊艳呢。”往日与世无争的幽静竹苑,今日当世四大势力,齐聚古色古香的雅致会客厅之内,各有计较,主人与客人,更是对某位不速之客来意颇费思量,反倒是来者,从容悠闲地品着难得的好茶,让身为主人家的柳生一郎,不由暗叹此人果然天生便是祸害。
“好说,自瀞灵廷一别,惣右介的成长,亦令我刮目相看。如何,今日前来,料想不是单纯为了叙旧而来吧。”虽是看着眼前这名不简单的后辈,余光却是留意着一旁已经进入戒备战斗状态的朽木白哉,柳生一郎暗叹不知是什么日子,躲在家里养个小伤,都养成四界大战的节奏。
“啊,柳生大人多心了,听闻大人在封印镜花水月时,受了些伤,过意不去,特来探望。没想到,朽木家两位队长,也在这里,久见了。”笑得一脸温和地望向全身灵压收敛,完全进入决战戒备状态的两位瀞灵廷死神队长,似乎看不出人家对他强烈的敌意,也完全无视了朽木白哉犹如利刃即将出鞘的凌冽杀气,蓝染一如旧日,向两名老同事打招呼。
“这一切,都是多得蓝染大人的关照,我们才有这战后休假的名目。”眼见罪魁祸首没半点自觉,不由暗暗磨牙的千叶,倒不似身边白哉一般已进入箭在弦上的状态。或者该说,若非相遇地点是在竹隐,而代表现世最强势力的竹隐主人,并未正式表态,加上现时的现世,并没有降下护魂结界,若他们四个高阶队长选在此处开战,只怕空座町会在三分钟内成为废墟,莫说一把王键十万魂魄炼成,只怕打个十来把也是分分钟的事情。所以,朽木白哉手上千本樱,才迟迟没有出鞘。
这应该也是蓝染,堂而皇之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原因之一。
“给你这么一说,倒让我感到几分歉意呢,千叶队长。毕竟,镜花水月给你们带来不少的麻烦。不过,我没想到,即便到了那种程度,柳生队长的斩魄刀,依旧不曾真正出鞘,虽然大人能与刀魂平分秋色的剑道,亦令人印象深刻。当然,千叶队长能在虚夜宫布下茉奈这枚暗棋,最终与朽木队长骗过镜花水月,虽说银出手了,不过,能一举灭了崩玉操纵之下的禁卫军,比起残存虚圈,无力再有作为的几名破面,幻域的实力,显然更令人期待。毕竟,瀞灵廷眼中的危机,崩玉终究是依照瀞灵廷的意志,消耗成一枚普通的能源了。”优雅斯文地放下茶杯,仍旧是不疾不徐的声调,一番看似不愠不火的话语,却是石沉平湖,足堪掀起波澜。
“离开瀞灵廷之后,你便只剩下翻弄唇舌的本事了么,蓝染惣右介。”自原先不发一语的朽木白哉,冷质墨玉,望向隐喻甚多的前瀞灵廷罪者,清澈冷凝的声线,一如主人心境,竟是不起半分涟漪,亦是昭显对于昔日瀞灵廷战友,以及对于千叶所在幻域的信任。
“哦呀,我只是道出事实而已。至于朽木队长想做什么样的决定,与我并无多大关联。毕竟,在履行完牙封令义务之后,之后瀞灵廷的一切,便与我无关了。”见到原本便带了几分寒意的墨玉,在听闻他话语后,难得冒起几分火气,厚实的唇微弧,似乎对于惹恼眼前瀞灵廷贵族代表,非常愉悦。
“意思是,蓝染大人,不打算再继续打灵王的主意了?”持有牙封令,身为牙封令契约的监督与执行刑罚者,因执行牙封令内容引起的一切后果,过错一方不得追究,而作为过错方的惩罚,在不曾触及过错方根本的前提下,执行者甚至能获得一次免罪的机会。
这也是蓝染,能这般堂而皇之,坐在两名瀞灵廷死神队长面前的真正原因。
因为严格说起来,四十六室抹杀,是蓝染执行了牙封令,虽在此后脱离瀞灵廷,建了虚夜宫,意图创造王键,却在未犯下触及瀞灵廷根本的重罪之前,便‘意外’被斩魄刀所杀,反而是镜花水月的刀魂,背主之后,却意外忠实地执行了创造王键意图刺杀灵王的目的。
所以严格上来说,并非直接犯下重罪的蓝染惣右介,即便现在押回瀞灵廷,交给现在的四十六室审判,牙封令的威严,也不容四十六室罔顾约定,就算西拉东扯,最多也就关眼前这家伙一两百年吧。何况,蓝染惣右介,也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被押回去审判的人。
啧啧,想到此,千叶突然觉得,镜花水月,似乎成了他无良主人无聊的消遣,成为他手中用来玩弄崩玉,试验其极限,顺便恶整折腾瀞灵廷的玩具。
“哦呀,难得最关注这件事的,竟然是千叶你。你不是,已经有幻域了么?”就算灵王一灭,瀞灵廷与现世、虚圈都将崩溃,她不也有立足之地,甚至正中下怀,省得再与朽木白哉奔忙瀞灵廷琐事。
“哎呀,没办法,吾辈家大业大,幻域已经开始与瀞灵廷开放商贸交流了呢。总不能因为蓝染大人看灵王不顺眼,便让世界顺便毁掉吧。何况,相信蓝染大人现在也已经找到新乐趣了,不是吗?”笑眯眯地将烫手山芋递给一旁完全进入称职主人角色不发一语的柳生一郎,“这次解决镜花水月,柳生大人连真正意义的始解都没有开启呢,蓝染大人难道没有兴趣么。”
“喂喂,小千叶,祸水东引这种事,不好当着人的面做吧。”满头黑线地看着某只小狐狸,要蓝染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柳生一郎不由满头黑线,不就是他在对付镜花水月的时候,稍微保存了实力,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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