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习惯性的看了下手表,正是晚上7点20分,世界制表大师宝玑先生两百年前的杰作,到如今依旧动力澎湃,十年误差不超过一秒的精准度,足以秒杀现今所有的手表贵族。
不紧不慢的把烟卷掐灭在烟灰缸里,关了屋子里的灯,拿了件外套,随便披在身上,出了自己房间,反手把门锁好。
顺着长长的走廊,迈着缓慢却铿锵的脚步,一边走一边拨通了赵雅琳的手机:“赵总,我有件急事要出门一趟,晚上你自己睡吧。”
电话那边沉默了下,也分不清是恼怒还是思索,他三句话不离本色,好像两个人真有什么似的。
“你要去哪儿?”
“俄罗斯。”叶承欢毫不隐瞒。
“什么,你再说一遍!”对方显然有点儿难以置信。
“你都听到了。”
“叶承欢,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我开玩笑了吗。”
“这么晚了你去俄罗斯干什么?”
“那边一个朋友要结婚,别忘了在做保安之前,我一直呆在国外。”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多久回来?”
“明天。”
“这么快?明天能赶得回来么?”
“放心吧,我的朋友刚好在机场工作,回程的机票已经帮我定好了,也就一天的时间而已,没必要那么舍不得。”
“谁舍不得你了,自作多情。”
“回来给你带礼物。”
“那个……路上小心点儿,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向我汇报,听到了没有?”
叶承欢淡淡一笑,心里感到一丝暖意,“No Problem!”
挂了电话,一步步来到电梯口,又看了下手表,然后安静地把手插在裤袋里,对着反光镜用手理了理头发,等电梯门打开,抬脚迈了进去。
一直来到酒店大堂,前台小姐一看是他,马上起身问好:“叶先生,要出门吗?”
叶承欢微笑着点了点头。
“要不要我帮您派车?”
“不必了。”叶承欢刚走到门口,忽然想到什么,一回头,嘴里变魔术似的多了一支玫瑰花,他深情款款的走到前台,把嘴里的玫瑰花拿下来,递给对方。
鲜红的玫瑰花,还有这个男人微蹙的眉宇,从眉头上放射出的深邃,以及微微抿起的嘴唇上,挂着的那道略带邪魅的弧度,都像是某种迷幻药似的,让前台小姐瞬间恍惚。
眼前一花,男人的嘴巴已经凑到她耳边,深深吸了一口她的芳香,用无比温情的声音说了句,“要是有人找我,就说我去会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女人不知不觉间脸蛋滚烫,眼睛里空荡荡的望着虚空,心脏在已超出平时十倍的速度快速泵血。
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今天怎么了,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他的味道很好闻,他的声音很好听,他的样子很好看,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无与伦比的气质,一下把她的心给掏走了。
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叶承欢的人已经到了门口,只给了她一个桀骜的背影,刚才的一切都像做了场梦。
出了酒店,外面已是华灯初上,闪烁的霓虹把城市打造成一片绚烂的光影。
今天的天气异常寒冷,街上并没往常那么喧闹,多多少少显得有些冷清。
叶承欢很快看到在一辆越野车正停在阴影里,除了他没人会注意到这辆车。
来到车前,他径直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车里有人,一个栗色头发、身材矫健的外国壮汉坐在驾驶位上,另一个则是位衣冠楚楚的银发老人,正是在华联陪赵雅琳买表时遇到的那位格拉苏蒂高级制表师,马克伯恩。
可这次叶承欢却叫了声别的名字:“普罗米修斯,我发觉你的演技越来越高了,上次在华联遇到你,我就知道要有大事发生。”
这个叫普罗米修斯的瑞士人表面上是高级制表师,实际上却是风暴的高级幕僚,也是食物链最顶端的秘密联络人,极少有人知道,他曾是冷战时期最声名显赫的间谍。
他生于埃及北部港口城市亚历山大一个犹太家庭。自幼,他便发誓要为犹太民族的未来付出一切。
冷战时期,他辗转来到以色列。他先是在以色列国防部当译员,此后又在一家销售代理处当会计。然而,这两项工作都不是普罗米修斯的选择,他渴望一种具有挑战性、刺激性的工作。
他的情况被摩萨德一位代号为“幽灵”的情报官员注意到了。在看了普罗米修斯的档案,并与他进行谈话后,“幽灵”旋即决定将他收至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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