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边掐掉旁边的雪,做出个耳朵来粘在雪人头上。
蓝宇枫脸色黑得像锅贴,话几乎是一字一句的从唇间蹦出来,“我捏的是一条狗,你在狗头上粘我的耳朵?!”
梓歌傻眼,盯着那团雪,“你说这是狗?”
她还真的没有看出来。
“孟梓歌,你死定了!”
蓝宇枫伸手重新捏了个雪球,梓歌察觉到危险,惊叫一声想跑。可是,奈何自己大着肚子,不敢乱动。只得连连道歉,嘴上求饶。
可是,蓝宇枫哪里肯放过她?
伸臂一捞,就将她揽在了怀里。她整个人都坐在他腿上,玩心起来了,他亦不觉得痛。捏着雪球就往她耳朵上罩。
梓歌怕冷。着他响的。
两手急急忙忙的护住耳朵,整张脸更是怕极的往他怀里钻,“你别闹我了,我道歉还不成吗?我我下次再也不敢把你的耳朵黏在狗头上了!”
“你还敢笑!”他听得清楚,那话里分明就憋着笑。
“不敢!我没有笑,真的没有。”梓歌连连摇头,绝不承认自己真的很想笑。
她的脸,在他胸口上胡乱的蹭着。蓝宇枫垂下头去,完全看不到她此刻的神情,只能看到她的发顶
还能
清楚的感受到,属于她的体温。
那暖暖的感觉,带着一股女性的馨香味儿,徐徐的,糅阮的一点一点沁进他的肌肤,他的血管、他的心
满怀的温暖,让蓝宇枫有片刻的走神。半晌,都没有再有动作。
似乎是察觉到了此刻的安静,梓歌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这才想到自己正坐在他腿上,慌忙起身,紧张的问:“你没事吧?腿怎么样了?”
看着她不安的样子,蓝宇枫报复心起,立刻装模做样,“你那么重,当然有事现在整个腿都痛”
“我马上进去打电话叫医生!”果然,她一脸的忧心忡忡和自责,“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和你闹。”
“没错。估计被你这一坐,刚好了一点又该要恶化了、”他还故意雪上加霜。
梓歌脸色一白,眼眶都红了。咬着唇,没说话,转身就要往屋子里走。蓝宇枫笑了一下,伸手将她拉住了,“孟梓歌,你怎么这么容易上当?”
“什么?”梓歌垂首看着他。
“我腿没事。”他解释。看着她发红的眼眶,突然懊恼自己不该把谎话编得这么真实。
“真的吗?你没骗我?”她还是不放心,眉轻轻蹙着,全是担忧。
“真的。”他捏了捏腿,“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那你还说会恶化的话!你知不知道我真的被你吓死了!”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梓歌恼得红着眼瞪他,负气的甩开他的手。
蓝宇枫有些无语。
这女人变脸未免也太快了。刚刚还一副担心得不得了的样子,现在立刻变得凶巴巴。
“你一个人堆雪人吧,我冷,不陪你玩了。”说完,不顾蓝宇枫不满的抗议,梓歌转身就走。
“先生,医院来电话,一会儿会有医生来帮您做复健。”佣人推开门出来,和蓝宇枫说。
梓歌转头去看他,只见他神色暗了许多。一会儿,才沉声回了佣人的话,“知道了。”
而后,也再没有心思堆什么东西,只径自推着轮椅往回走。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连越过梓歌时也都不曾停顿。
他的背影,在雪花飘零的风中,有种说不出的萧索。
梓歌突然觉得抑制不住的心疼。上前一步,扶住他的轮椅,轻轻推着他往里走。
边走,边轻声问:“你不想做复健?”
蓝宇枫只是抿着唇,面色沉郁,不曾回应她的话。
直到此刻,梓歌终于知道蓝宇枫为何听到‘复健’,脸色难么难看。过去的复健,和如今比起来只是小儿科。现在要承受的痛苦,恐怕是曾经的千倍万倍。
又一声难以压抑的痛呼声从复健室内传出来,梓歌听得心惊肉跳,两手紧紧搅在一起。
他是个连子弹打进膝盖都可以不吭一声的人,如今这样的反应便可以想象得出来,他此刻在承受的是什么样的非人煎熬。
似乎是因为无力,室内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虚弱虚无缥缈得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渐渐的,痛呼声,变成虚弱的闷哼声,仿佛每一寸的呼吸里都夹杂着让人喘不过气的痛苦
梓歌终于忍受不住,站起身来,就往复健室走。要推门进去,却被守在门外的燕南伸手拦住,“孟小姐,请你不要进去!”
“让开!我要进去看看!”她嗓音哽咽,带着哭腔。
“先生从来不让任何人进去。”燕南看她一眼,“况且我相信里面的画面,你一定也不会想要看到。”
“难道,就放任他一个人在里面这样痛苦?”梓歌情绪极不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