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去!不去了”雅情连连摇头,木然的靠在电梯壁上,深呼吸着,想要借此缓解心头源源不断涌出的剧痛。
她不要去不要见证这样残忍的一幕
阿丰想劝劝她,可是,到底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领着两名律师率先离开。此刻,雅情更需要的是安静的空间
阿丰离开以后,雅情再也撑不住,泪眼朦胧的关上电梯门,而后
缓缓滑下//身,蹲在电梯内,抱头痛哭
整个狭小的空间里,顿时,伤切弥漫。电梯在好几个楼层,停下来,有人进入。可雅情完全顾不得,只沉浸在自己悲伤的世界中,哭得放肆
他,很累。浑身,就好像被几吨重车碾过一样,酸痛得完全使不出任何力气。艰难的,再掀了掀眼皮看向门口。门口,仍旧没有动静。
她还没有回来
病房里,所有人都知道,他在等谁。
展擎天背过沉痛的脸去,不敢再看。萧母握着儿子的手,颤抖着抚着儿子的脸,“雅情已经在路上了孩子们,也会过来”
他轻轻‘嗯’了一声,嗓音很暗很哑,又极其虚弱。飘渺的荡在空中,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病房的门,被从外推开。他的眸子亮了一瞬,又暗下去。
进来的不是她,而是,阿丰。
“总裁。”阿丰进来,低低唤了一声。只见躺在床上的他脸色苍白,已经没有多少生气的样子,许是瘦了不少的关系,轮廓越发立体。
这样的他,让阿丰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从前,跟在他身边打天下的时候,意气风发,风姿卓越,何曾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也难怪雅情要那样子痛苦。
这模样,即便是不相干的外人,看在眼里也会觉得不忍?何况是最亲最爱的人那简直是最最残忍的折磨
展擎天和展夫人站在那儿,听儿子立遗嘱。那一个个安排,都让他们心如刀绞。展夫人起先还能支撑着自己听着,到最后终于是忍不住了,背过身去,掩面压抑的哭着。
展擎天面色沉痛的将妻子搂进怀里,也背过身去,沉寂的看着窗外,红了眼眶。这一辈子,如何来承受两个儿子双双离去的痛苦?
整个病房内,陷入一种压抑的氛围里,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沉窒,有种说不出来的悲苍。
阿丰将签字笔递到萧锦羽手里,两个人的手,都有些颤抖。阿丰,是因为伤切而锦羽,却是因为虚弱
“总裁?”阿丰担心的唤了一句,小心翼翼的将笔卡在他虎口间。他太虚弱了,好像下一瞬浑身的力气和气息,都会消失一样
萧锦羽没有回应他,只是紧握着笔,在遗嘱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他手颤,所以下笔或轻或重,到最后,好似用尽了他浑身的力气一样,手一松,他闭着眼,靠在床上。
睫毛微微垂着,在眼下落下一层淡淡的阴影。这样的萧锦羽,没有一点点锋锐,倒像个无助的孩子,让人心疼。
阿丰重重的吸口气,将心头翻涌的难受,压下去一些。才俯首和他轻开口:“总裁,我就把这些交给律师了。”
“嗯”他,轻轻的吐出一个单音字,仍旧闭着眼,似乎在休憩的样子。阿丰抿了抿唇,才说:“刚刚上来的时候,在电梯里遇上了宋秘书。”
听到这个,萧锦羽缓缓睁开眼来,没有问,只是望着阿丰。阿丰沉重的开口:“他知道我们是来”顿了一下,将那句话忽略掉,才说:“所以,刚刚没随我们一起进来。”
萧锦羽没有说话,只是将视线久久的落在门口,最终,轻轻点头。是,这样的场面,她不出现是好的让她放肆的痛哭一场,也好
“我想休息了。”萧锦羽闭上眼,靠在枕头上,轻语。阿丰便赶紧弯身,将他的病床放平。
阿丰领着律师走出门,在长廊上见着了雅情。她木木然的呆坐在长廊上,精神恍惚得像丢了魂魄一样。阿丰抿了抿唇,从胸口上的西服里抽了那块真丝方巾出来,上前一步,默然的递过去给雅情。望着那方巾,雅情愣了一瞬,缓缓扬起泪痕四纵的脸来,看到是阿丰,她身子微微震了一下,半晌,才艰难的开口:“已经签好了?”
“嗯。”阿丰沉重的点头,将方巾放在她手里,“拿这个将就一下,擦擦脸。”
“谢谢”她的唇,在颤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拿方巾盖在自己眼上。方巾,立刻被浸得湿透,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却没有哽咽声,也没有抽噎声,只有压抑而沉重的喘息
阿丰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雅情觉得自己的眼泪都落尽了,才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拍了拍苍白的脸,想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又挤出丝丝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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