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献贼还没有来到,火铳兵们,最后检查了自己的子药及火绳情况,便在坡地上坐了下来,养精蓄锐,等待着战斗的来临。这些火铳兵都是甲等军战士,身经百战,对将要来临的战斗,并无多少激动之色,很多人静坐着闭目养神,神色沉稳。
火铳兵们行动的时候,长枪兵们同样动作起来,他们在各自上官的率领下,由那兼任副千总的甲总把总带领,策马前往了官道西面的水渠那边,然后个个下马,在水渠边埋伏下来,同样等待战斗的来临。
高史银站在最上边的坡地上,靠近林地边缘,掏出自己的千里镜看去,见部下们很快布置完毕,满意地点了点头,万事俱备,只等着献贼来了。
他仔细倾听襄阳城那边的动静,又等待着夜不收的回报。
话说温达兴派一队夜不收,分为数伍,专门在城外刺探情报,此时有两伍与高史银的壬部配合,一起作战。
每每看到这些夜不收,高史银总忍不住内心的羡慕,他的壬部,还有舜乡军各个骑步军中,虽然也各有一队骑术精悍之人兼作哨骑,不过这些哨骑,当然不能与温达兴专业的夜不收相比,对此,高史银等人颇有意见。
高史银心想,将军应该在各个把总,千总部内设立夜不收才是,便是每总十人,每部二十人也好啊。
不过想想也难啊,各个把总,千总要设立夜不收,每部就要六十人,舜乡军这么多部总,全部要多少人?
此时连温达兴的夜不收千总都不满员,又哪来的夜不收补充给他们?只能在内心羡慕了。
等待中,终于官道上有几骑夜不收奔来,他们马术娴熟,直接控马冲入山坡,向高史银禀报:“献贼溃兵己至,离此地不远!”
高史银追问:“献贼有多少人,离这里有多远?”
夜不收伍长答道:“献贼溃兵一千三、四百,狼奔豕突,己过岘山!”
这就离得不远了,高史银赶紧传令:“全军偃旗息鼓,不要让献贼发现这边的情况,免得他们奔往别处去了。”
全军静悄悄的伏下,就等张献忠来了。
……
张献忠从南门冲出襄阳城时,东门也有贼兵溃败出来,奔到南门正好与张献忠汇合。
张献忠不敢停留,匆忙收拢一些人,绕过襄阳城西南城墙,率领余部匆匆往襄阳城的西面奔去。那边有襄阳到宜城的官道,要回宜城与罗汝才汇合,只能走那条路。
奔到西门时,这边也有大股的贼兵溃败出来,其中便有他的义子刘文秀,还有军师潘独鳌等人,获救的几个妻妾也是惊惶地骑在马上。刘文秀见了张献忠,惶恐的要说什么,张献忠摆摆手:“什么也别说,随老子先离开襄阳再说。”
他阴沉着脸,连自己获救军师与妻妾也懒得理会,率领溃兵,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只是慌忙逃窜,浑然没有了先前奇取襄阳的气势。
奔逃的时候,张献忠看了看左右,沉痛地发现身旁所余马队不过一千多人,余者不是溃散,怕就是死在了襄阳城之内。
一直到这个时候,张献忠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王斗会突然出现,为什么他麾下的战力,竟会如此出众?
损兵折将,败得莫名其妙,特别义子艾能奇身死,更让张献忠痛楚,好在自己逃出襄阳,大部仍在,只要甩脱后面追兵,回到宜城,这天下,还是任由自己纵横。
官道前面出现一道水渠,水渠上架着宽阔的石桥,众贼快马加鞭,个个奔过石桥,进入前面的官道上。
过了水渠,官道左面是大片的坡地山林,右面则是大片大片的田野,上面种着小麦,麦田一直跨过水渠,蔓延到汉水边上。
张献忠吐了一口气,正要说话,忽听左面离官道不远的山坡上传来一声尖厉的孛罗声响。
张献忠一惊看去,却听呐喊声不断,山坡上站起了密密匝匝的官兵,他们持着鸟铳,黑压压的铳口,只管指着官道上的各人。
他们的装扮,却与襄阳城所见的王斗兵并无不同。
“是舜乡军!”
“有埋伏……”
众贼大乱,各人凄厉的大喊着。
张献忠吼道:“不要停,冲过去!”
却是来不及了,猛听山上传来一阵尖厉的喇叭声响,接着排铳的声音响起,立时官道上人叫马嘶,一个个贼兵从马上摔下来,那些中弹的马匹,痛楚之下更是胡蹦乱跳,长声的嘶叫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