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骑,己经超过了一千人。这些人中,大部分都可射得强弓劲矢。
他们在大街上列了好几层的弓箭手,弓箭手后面,又是密集的手持盾牌大刀的肉搏手。本来张献忠想领军到南街口去搏战,那边地势更阔,不过官兵己经冲来,怕是来不及排兵布阵,便在此等候。
等待不了多久,大街上轰隆隆的马蹄声传来,从北大街一直传入南大街上。
终于,那些官军滚滚的精骑身影透入了张献忠等人的眼中。
张献忠不由吸了一口冷气:“哪来的官兵,如此精锐?”
大明的骑兵皆尽有甲,那些官兵虽尽着棉甲,而且骑的皆是高头战马,虽然让张献忠有些惊讶,不过还没让见多识广的他过分惊异。
绣花样儿枕头兵,在张献忠的军伍生涯中,不知见过多少。让张献忠震动的是。这只军队身上的气势,杀气,那不是身经百战,从尸山血海中爬出的军队。是没有的。
身为军将,特别是打老仗的流寇头目,观气是各人第一技能,便是从军容士气举止上,便可以判断出一部军队的战斗能力。
张献忠神情凝重起来。怪不得北街那边的兄弟很快溃败,对上这种官兵,难怪。
看来有一场恶战啊。
不过他有信心,在自己老营将士的强弓劲弩射击之下,这部骑兵,还是别想冲过来,毕竟街道狭小,不比野外,骑兵的优势施展不开。
不过让张献忠失望的是,那些骑兵在两百步外却慢慢停了下来。接着。那边传出一些军令,很快的,这些骑兵退后,一些鸟铳兵,出现在了张献忠等人的眼前。
这些鸟铳兵似乎装备更为精良,竟不是先前所见那些骑兵穿的棉甲,而是一色的铁盔铁甲,甲叶露在外面,尽是明甲样式。手上拿着的鸟铳也有些怪异,似乎比各人所见鸟铳更为长些。
看见这些鸟铳兵出来。流贼这边有些骚动,毕竟在当时,若是精良鸟铳,不论对官兵还是对流寇。威胁还是很大的。
戚继光曾说过:“鸟铳者,与各色火器不同,利能洞甲,射能命中,弓矢弗及也!”
当时戚家军作战,鸟铳百步后射击。弓箭则在六十步后射击,弓箭的威力,不论在射程还是命中,还是杀伤上,都远远不如鸟铳。
戚家军的鸟铳,七、八十步内,可透重甲,当时一步约为一点五米,可见精良鸟铳的威力。
看到自家兄弟面有惧色,张献忠鼓舞道:“放心吧,官兵的鸟铳不行,炸膛不说,放的速度还慢,最多一轮,我们就可以冲过去。只要我们和他们肉搏接战,官兵很快就会溃败。”
他传令:“所杀官兵者,他们身上的甲,马,尽赏。”
各老营将官也拼命鼓舞,张献忠当机立断,命令肉搏兵上前,各持盾牌,既然官兵出动鸟铳兵,而且甲胄出众,自家以弓箭手迎战,难免会落了下风。他有个预感,那些官兵使用的鸟铳,定是精良。
张献忠义子,献营悍将艾能奇打头阵,亲自领着一些老营兵冲击。
他们持着刀盾,咬牙切齿,狂声呐喊:“杀官兵啊。”
“杀啊!”
众贼狂声吼叫,拼命朝舜乡军这边冲来。
此时迎战的是王斗护卫总三队鲁密铳手中的两队,作为护卫王斗的存在,他们是全军中最精良的战士,所持鲁密铳,百步可透重甲,又准又狠,更别说现在舜乡军的火药配方经过改进,威力更甚。
他们二十人一列,两队铳手排成五列,只是冷漠地看着对面冲来的流贼们。
很快,流贼们冲入百步,九十步,八十步,他们那种狰狞的神情看得越来越清楚。
就在他们冲过八十步时,一道如死神般的声音响起:“射击!”
啪啪啪啪,排铳的声音响起,大股的硝烟腾出,冲锋的流贼立时倒下了一大片。
第一排的鲁密铳手射完后,迅速从街道两边退到最后。
第二排的鲁密铳手又是一阵齐射,打得对面的流贼又是一阵惨叫,中弹的人痛苦地滚倒在地,发出撕心扯肺的嚎叫声。
而在这时,冲锋的流贼有些回过神来,官兵那是什么鸟铳,各人持着的盾牌一点也不管用?
不容他们多想,对面又是一阵排铳的声音,尤如死神的催促,收割走了十数条的生命。
一个个流贼嚎哭着被打倒在地,舜乡军火铳的威力,是这些流贼们难以想象的。当年的入寇清兵都被打鬼哭狼嚎,更不要说这些更弱的流寇了。
在冲锋流贼们的眼中,此时对面硝烟扬起,有些人影不清,不过烟雾中一道道火光射出,每道火光的喷射,己方多有一人倒下,那些中弹的人,身上一个个大洞,很多人的内脏肝肠都被打出来,跪在地上生不如死。
众流贼有持重盾,甚至是铁盾,可又有何用?更别说流贼们使用的盾牌多是轻便木盾或是皮盾,被一铳击中,便是一个大洞,或是干脆碎成数片,一点也不能提供保护。
还没冲到对面,己经伤亡惨重,这仗还能打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