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围绕这些衙署,周边又是连绵的各官住宅,高墙朱门,屋宇宏伟。
在其中一所大宅内,河南副总兵陈永福正在沉思,洛阳消息越急,李自成横扫豫西,连攻占卢氏、陕州、灵宝、渑池、新安等地,使洛阳慢慢成为一座孤城,其围攻洛阳的趋势越来越明显。
崇祯八年时,高迎祥、李自成曾攻打过洛阳,兵败城下,几年后李自成卷土重来,传闻其深恨洛阳,将来一定要屠城。在这个消息下,洛阳城内百姓越来越混乱,有钱人想着逃跑,各县难民及大户则纷纷逃入洛阳城内。
洛阳城不比开封城,兵马较少,面对李自成的迅猛攻势,城内的福王及大小官员恐慌不安。
福王除召前兵部尚书吕维祺、知府亢孟桧商议外,还急召开封城的兵备王胤昌,巡抚李仙风、总兵王绍禹等人前去议事,并有向朝廷求兵增援的意思。
洛阳的议事结果,便是识军情情况。到时开封的总兵王绍禹、游击刘见义、游击灵泰等人都要引兵到洛阳增援,只留下陈永福自己领数千兵守御开封。这导致开封的防守力量非常薄弱。
不过陈永福等人没有办法,河南当地官兵少,这己经是当地能抽调的最大力量。而李自成声势浩大。前去增援的官兵能不能击败那十几万流寇,保住洛阳,各人也是心下没底。
今日巡抚与总兵从洛阳回来,陈永福看到他们阴沉着一张脸,往日总兵王绍禹最喜唤几个将领。到大隅首去喝花酒,今日也不提了。
“贼寇剿而复起,怎么就剿不完呢?”
正当陈永福想到这里,一个声音打断他的沉思。
“爹,爹。”
一个年轻将领风风火火闯进书房来,浓眉大眼,明盔、罩甲、腰刀、弓箭,一身武将的打扮,顾盼中满是朝气,却是他的儿子陈德。
看儿子这个样子。陈永福不由喝斥:“看你急燥的样子,还有没有官将的体统?”
陈德嘻嘻一笑,他知道父亲外表严厉,平日却对他最是疼爱,外冷内热的性子,作为儿子,早将父亲的脾气摸透了。
他一拱手,一本正经道:“是,标下见过军门。”
陈永福容色稍霁,眼中闪过慈爱之色。他的妻室早亡,这个儿子是他一手拉扯大的,这又当爹,又当妈的。对儿子的感情便透着双层疼爱。而儿子陈德也不负他的期望,身手不凡,在开封府远近闻名,还射得一手好箭(历史上李自成攻开封,便是陈德射中其左眼)。
大明军中向以武勇为尊,陈德的骁勇。给作为父亲的陈永福大大长脸,每每与各将闲聊,谈起他的儿子,都是一片赞誉,言其虎父无犬子,让陈永福的虚荣心大大满足。
此时陈德也是守备官衔,掌管着陈永福麾下家丁五百人。陈永福作为副总兵,直属营兵三千人,虽不象总兵王绍禹那样苛待部下,吃空饷人数达一半,不过也有许多老弱残兵在里面,这五百家丁,就是陈永福最大的凭据力量。
陈德也不负其所望,将这五百家丁操整个井井有条,凭着这数百强悍家丁,不论巡抚李仙风,还是总兵王绍禹,都对自己客客气气,连周王府的长史,见了自己也要尊称一声陈翁。
不过对儿子,陈永福也有很多不满的地方,便是喜爱交游,三教九流,无所不交,最近听闻与大山货店街的周龙打得火热。那周龙什么人?游侠儿一个,专门在大山货店街等地收取保护费,还掌控着几百个清唱妓女到各茶楼酒肆去伺候。
儿子与这样的人物来往,真是大失他的身份。
他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陈德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父亲又要开始训导了,因此他抢先说话:“父亲,王军门从洛阳回来了吧?”
果然陈永福被转移了注意,他长叹道:“王军门他们刚从洛阳回来,李巡抚的意思,如若洛阳军急,便由王兵备领王军门的标营,还有刘见义,灵泰两营游兵前往赴援,为父见他们如丧考妣的样子,恐怕与贼作战,都是胆战心寒。”
陈德松了口气:“父亲没被派去就好。”
他兴灾乐祸:“军门与王兵备平日与巡抚大人交恶,这下被李巡按找个由头好好整治一把,数十万流贼,够他们喝一壶了。”
随后他担忧:“父亲不会到时也被派去吧?”
陈永福在书房内踱步:“为父也是不知,若军情紧急,也不是没可能。”
陈德沉思默想良久,随后他兴奋起来,蹑手蹑脚来到陈永福身前,低声道:“父亲,听说过那定国将军王斗了吗?他昨日领军到开封,向城内讨要行粮,孩儿今日去他营中一趟,啧啧,那兵马……”
他悄声道:“孩儿有个主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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