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曾复扬转过头去,不敢看父亲的脸容。
这时情报司几个夜不收过来,阴冷地看了曾复扬一眼,对温方亮说道:“禀报温千总,从曾复扬屋内搜出谍作信物与情报。这驴养的还真是鞑子的奸细。”
为首一个夜不收递上一个碟盘,上面摆着几个信物,一个是白玉吊环,上面有若干隐号。又有腊丸书之类的隐蔽传递情报暗法。舜乡军夜不收久在军中。自然明白清兵奸细传递书信的种种方法。
看着那个碟盘,曾复扬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惧,瘫倒在地。
曾尤贤突然厉声嚎哭:“天哪,我曾尤贤造了什么孽,竟生出此等不忠不义。无君无父的孽畜。”
他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吴略此时挣扎起身,他仍是口鼻流血,也是吃惊在对曾复扬道:“曾兄,你……”
这时又有两个夜不收捆着一个女子前来,看到这个女子,吴略更是跳起来:“梅儿,你,你,难道……”
那女子长相娇媚。她惨笑了看了吴略一眼,对温方亮道:“我要见韩朝,要不是那负心人抛弃我,我不会沦落今日这种地步。”
温方亮也听说过此女,早在崇祯八年,韩朝就与之相好,当年万胜和米店的郑娘子爱慕韩朝。王斗等人以为娶妻当娶贤,劝说韩朝娶了郑娘子,没想到这个老相好竟被清人收买。
温方亮深深看了她一眼,喝道:“曾尤贤。吴略诸人颇有奸细嫌疑,收监审问。在场诸人,一并收押,待排清细作。报请定国将军定夺。”
在“卖国奸细”这个名号面前,在场所有商贾与士人都不敢乱动,只是放声嚎哭,有如末日。
……
“拿人……”
“捉拿细作,封存通虏之辈所有商铺!”
似乎整个延庆州都是舜乡军的队伍,他们依事前方略。一队队四出,按名册抓人,封存店铺,有条不紊。
事情变得如此,延庆州当地军户百姓都是反应不过来。好在舜乡军确实秋毫无犯,让他们放心不少。他们躲在街头与屋内议论纷纷,很快的,学正之子曾复扬与吴公子的爱妾是鞑子奸细的事传得沸沸扬扬。
很多人都是破口大骂,这些杀千刀的狗贼,竟给鞑子当奸细,便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很多人更是猜测,这些天东路各处罢课罢市,会不会是这些奸细煽动的?
那样一来,那些参与罢市诸人都有鞑子细作嫌疑了。
“哗哗”破门之声不断,罢市者参与游行请愿的多是各大官将,各大商人背后的小角色。大角色则躲在自己府内探听风色,遥控指挥。但他们的庙是在城内,躲在府中又如何,直接破门抓人。
很遗憾的是,这些官商就算不是清国的奸细,但基本都有参与塞外走私,算是“通虏资敌”。自他们罢市第一天起,情报司就密切监控,早搜索掌握了他们大量证据。
铁证如山,容不得他们狡辩,不论官还是商,当地千户还是百户,又或是什么士绅人家,直接家主抓走,家属监控。同时他们名下所有田产商铺,尽数封存。
有敢拒捕者,格杀当场,火铳的声音在城内此起彼落,看来认不清情况者不少。
一声巨响,延庆州承恩坊一所宅院的大门被破开,两队舜乡军涌入。该所宅院,正是当今万全都司都指挥使大人的族叔张万山居住之地。宅内拥有家奴家丁近两百人。
看到官兵胆敢破门而入,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府内各人又惊又怒。
在一个穿着蓝绸长衫的管家带领下,众家丁气势汹汹涌出,个个手持长枪棍棒。还没等他们开口说话,领队的舜乡军把总一扬手中的告令,冷然道:“今查张万山通虏资敌,证据确凿,奉定国将军令捉拿归案,你等不可助桀为虐,免得落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管家又惊又怒,叫道:“好大胆的王斗,也不看看什么地方,这是张府……我们家主的叔侄,便是当今镇城副总兵张……”
他话还没说完,把总己是冷冷道:“定国将军令,敢有兴兵反抗者,格杀勿论!”
“啪啪啪啪!”
火铳的巨响声响起,几十杆火铳对准眼前的家丁扣动板机。
血雾激射,那些家丁有如风吹麦穗般片片倒下。那管家身上中了几弹,被打得踉跄向后摔倒出去。他倒在地上时己是气绝,只是双目圆睁,死死瞪着天空,满脸不可相信的神情。
“啊!”
余下的家丁集体大叫。
“发射!”
把总冷酷的声音响起。
又是一阵火铳的轰鸣,又有一片家丁尖叫着被打翻在地。
“放肆,放肆……”
此时张老爷子被几个下人搀扶出来,看到眼前的情形,他先是呆若木鸡,随后暴跳如雷。王斗的部下竟敢冲进自己府内放肆,公然杀人,如此……如此……
他须发皆张,指着这边的舜乡军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旁边那些下人也是目瞪口呆,这是张府啊,现宣府镇副总兵张国威的族叔所在地,那些舜乡军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张老爷子咆哮上来,指着把总怒声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好大的……”
他话却没说完,因为一个舜乡军冲上前去,给了他重重一下。那铳托砸在他的小腹上,立时张万山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不由自主跪倒在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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