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上忙你就去吧,不用总是陪着我。”
看着挂了电话的成御凡脸上那略显凝重的神情,夏若尘以为是公司里有什么事情,轻声说道。
他又吻了吻她被自己亲的红润如玫瑰的唇瓣,摇了摇头,“是雨菁,她说项亦玮醒了,情绪非常激动,她想让我们一起去趟医院。”
“他醒了?”夏若尘看着他,又低喃道,“他终于醒了……”
这么长时间来他一直都是意识模糊,她临出院前曾经去看过他一次,看着他缠满纱布的皮肤和沉沉的睡容,心里酸楚不已。
“御凡,那我们赶紧走吧。”她收回思绪,连忙坐起身,成御凡犹豫了下,“累吗?不要勉强自己的身子,改天也一样。”
“不累,我想去看看他。”夏若尘轻轻的说着。
成御凡点点头,“那好。”说着他便也起身帮她把衣服仔细的穿好,这才拥着她走了出去。
还没到病房门口,远远的就看到在走廊的椅子上仰头看着墙壁愣神的成雨菁。
“你们来了。”看到走过来的两个人,她站了起来。
“他的神志……好像不太对劲。”成雨菁的情绪有些低落,“他好像是忽然间就醒了过来,当时我和两个护士在病房里,我们都很意外,也很高兴,我正想上前和他说句话,他却不认识我一样很快就开始乱踢乱打,嘴里还叫着,‘快跑,快跑!’,他那着急的样子一看就是还停留在当天的记忆里,他就像疯了一样我们怎么都制不住,最后是医生给他强行打了针,不然他的伤口都会被挣裂。”
夏若尘握紧了成御凡的手,他轻轻拍着她给她一些安慰。
“医生怎么说?”成御凡问道。
“医生说,可能他当时受的刺激太重,加上头部的伤处,目前大脑的机能渐渐恢复好转,可是精神上还要一段时间才能调整过来。”成雨菁看了看夏若尘,低声说道,“嫂子,可能还需要你帮忙,他大概潜意识里还是在担心你的安全。”
“雨菁,放心吧,他会好起来的。”夏若尘看着成雨菁的低落,轻声安慰着。
三个人随后走进了病房,上次见他时他皮肤上的纱布都还没有摘掉,此次一见,新植过的皮肤和原本的皮肤仍然有着明显的分别,尤其脖子上,皱起的接痕处似乎仍然可以看到曾经的焦伤,整张脸也是失去了昔日的神采,夏若尘看了几眼便连忙移开了视线,她实在不敢再去看。
“他以后一直都会是这个样子吗?”她扭头看着成雨菁。
“医生说应该会比现在的样子好些,因为皮肤还会慢慢接合,但是肯定是不会恢复成从前的样子了,浓硫酸烧伤的患者像他这样子已经算是不错了。”
几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可也许是刚才的声音吵醒了他,他皱了皱眉头,身体又动了起来。
“跑……快……若……尘……”他阖动嘴唇,发出了嘶哑的甚至听上去完全没有音质可言的声音,难听之极。
“他的声音?”夏若尘掩住嘴,惊诧的望着他。
“他的喉管被烧坏了,能说话已经是万幸。”成雨菁轻声解释了一句。
“他还有什么其他的后遗症没有?”夏若尘紧紧的抓着成御凡的手,哽咽着问道。
“他右耳的听力完全丧失,仅靠左耳的听力辨别声音。”
夏若尘看着病床上的项亦玮,他的嘴唇仍然在一张一合的发出着那些难听的琐碎的声音,看着他皱紧眉头一脸的痛苦,她立刻就掉下了眼泪。
成御凡轻轻拍着她的肩,“好了,若尘,我们走吧,改天等他清醒些再过来。”
“我可以单独和他坐一会吗?”她扭过头,乞求的看着他。
成御凡略一迟疑,还是成雨菁拉了拉他的衣角,“走吧,哥,我们出去等。”
成雨菁拉着成御凡走出病房,轻轻关上了门,夏若尘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默默的看着仍然不太安稳的项亦玮,任凭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如果不是他,这一切都是她该承受的,甚至会比这更惨……
“亦玮,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夏若尘的声音哽咽着。
“若尘……跑……”他依然来回扭着头低叫着,还慢慢挥起了手,“快……若尘……”
夏若尘连忙捉住他乱挥舞的手,他的手冰凉的几乎没有温度,夏若尘紧紧的握住了这双曾经给自己无尽温暖的手,用自己手心的温度想传递给他一点点暖意。
“亦玮,别担心,都过去了,我很好,我真的很好,我一点伤都没受。”她大声的向他说道,“亦玮,不信你看看我,是真的!”
项亦玮的手指动了动,慢慢停下了动作,他稍稍安静了片刻,然后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在看见床边的夏若尘时,他努力的分辨着,有些呆滞的目光直直的盯在她的脸上,夏若尘以为他已经认不出自己,却看见他的眼角慢慢的淌下了一颗泪珠。
“若尘……”他艰难的发出着哑哑的声音,一遍遍的喊着她的名字,“若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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