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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昂讪笑道:“刘郡守明鉴,正是晚辈。”
刘洪冷哼一声,又扫了一眼施工现场,黑着脸骂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你身为刺史竟如此不爱惜民力,大冬天的还大兴土木,就不怕百姓怨恨,重蹈黄巾之祸吗?”
曹昂脸拉了下来,老子请你来是当老师的,不是给老子当老子的,我怎么做轮得着你一半拉老头说三道四。
搞学术的人脾气差,老子也不是泥菩萨。
“行啊,刘郡守若看不惯,可以让他们回去。”
刘洪冷哼一声,扭过头朝工地喊道:“大家都回去吧,出了事老夫替你们担着。”
什么意思,他们被开除了?
一群工人面面相觑脸色阵清阵白,有几个都快急哭了,对着曹宏哀求道:“曹家主,我们没偷懒,我们有力气,您可别赶我们呐。”
刘洪:“……”
怎么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啊,百姓不是最痛恨服徭役的吗,难道曹昂这个人渣以性命相威胁?
肯定是这样!
想到此,刘洪的脸色更难看了。
曹宏却两手一摊,指着刘洪道:“我没赶你们,他赶的。”
工人们瞬间明白过来,朝刘洪怒目而视,看的刘洪心底发毛却不明所以。
半晌之后,一名年近半百的工人走出人群,指着刘洪骂道:“你这老头忒不地道,我们趁着农闲赚点钱碍你什么事了?”
刘洪:“……”
那人又道:“曹刺史心向百姓,乃是徐州难得一见的青天,曹家主人慈面善,趁我们农闲给点活干,你这老头竟然让我们回去,一天两顿饭你管啊,一天五十文工钱你出啊?”
“你们这些达官贵人长着一副好模样却生了一颗黑心肠,见不着我们老百姓过的好是怎么着?”
刘洪须发皆张,脸皮抽搐嘴唇颤抖,被气着了。
该死的曹昂,有偿的你不早说,害的老夫出这么大一丑。
工人的话刘洪一句也不敢反驳,转身回到车里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坐在自己的专属靠背椅上气呼呼的骂道:“曹子脩,老夫信了你的邪,千里迢迢跑过来找骂挨,回山阳。”
打道回府的念头刚一冒出就被他给压了下去。
现在走了,就真成千里迢迢跑来挨骂了,传出去还不被同僚笑死!
车外!
曹昂同样黑着脸说道:“我也是脑残,窝家里睡觉不好吗,出城十里跑来挨骂,回府!”
众人:“……”
回城的路上,曹昂与刘洪跟赌气似的谁也不理谁,看的陈宫等人牙疼不已。
曹昂可以任性其他人不行啊,将名士请来却扔到一边,六部官员可丢不起这人。
陈宫只好居中调停,好说歹说才让两人暂时放下成见,不至于将场面弄的太尴尬。
到了城门,刘洪执意下车,说要看看下邳城的变化。
有个屁的变化,还不是想看看下邳被曹昂祸害成了什么样,借此嘲讽一番扳回一局?
进城之后刘洪傻了,城内也在修路,宽敞的道路被一分为二,一半施工一半通行,施工的百姓个个衣衫褴褛,有的甚至光着膀子。
这是冬天呐!
尽管如此,百姓们依然干的热火朝天,脸上不见丝毫疲倦和愤怨。
更让刘洪无语的是,街道两旁的店铺上面挂满了乱七八糟的横幅。
往左一看:撸起袖子加油干。
往右一看:共创幸福生活,共建美好家园。
再往前:苦干大干一百天。
继续走:雪天雨天不停,保证按期完工。
一路行来全是这样的横幅,看的刘洪瞠目结舌。
问过陈连得知,徐州六郡都在这样干,刘洪震惊了,这得花多少钱呐!
回到刺史府自然是酒肉伺候,刘洪舟车劳顿又一把年纪,对于吃喝早已没了兴趣,简单的应付几口便去休息了。
陈宫等人手里都挤压着一摊事没心思吃喝,刘洪走后他们便离开了,剩下曹昂一人对着满桌菜肴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