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牛皮背包,扛着三八大盖和歪把子机枪,咔嚓咔嚓地急进。
汽车,已经被木谷下令弃用。四脚钉、地雷,在夜里实在是防不胜防。而龙王庙的形势危急,急援啊,夹击敌人啊,他可是不敢耽搁。但前面一小股敌人却实在是讨厌,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打又打不到,追又追不上。
其实,骚扰部队并没有埋几颗地雷,只是略微迟滞,为梁末青的分兵伏击争取时间。而对于敌人,哪怕是踩响了一颗地雷,也会疑神疑鬼,提高警惕。
好长时间没有遭到骚扰袭击了,木谷感到有些困惑,也有些庆幸。召来伪军向导询问一番,木谷知道距龙王庙已经不足十里。这样,他自以为找到了答案。一定是敌人或是在组织兵力阻击,或是在集中全力攻打龙王庙,或是畏于皇军的强大,正在撤退转移。
无论是哪种可能,木谷认为只有加快速度一个办法,才能达到预期的目的。他却不知道,长官仓永嘉一所率的主力已经覆灭,而炮火急袭没炸死仓永,却炸坏了电台,使得木谷并没有接到主力的警示电报。
为了稳妥起见,木谷命令报务员开机,与龙王庙取得联系后,下达了加速前进的命令。鬼子变成两列纵队,沿着公路加快了脚步。
…………
一团如山的红云,向着苏醒的大地上投射出血红的光芒。
阳光照在龙王庙正殿的琉璃瓦顶上,反射出眩目的光芒,灼热和沉闷的气氛紧紧裹缠着这个跟外界隔绝的孤洲。在阵阵的敌前喊话声中,夹杂着稀疏的冷枪,阵地上隐现着跃动的身影,远处传来斧凿声,那好象是敌人在赶做渡河器材。
郭振如从正殿里走出来,走到被拆得七零八落的垣墙边站了片刻,默默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据守在沿河工事里的士兵,象一条条半枯的蚯蚓,毫无生气的蜷缩在那里。从廊房里传来伤兵们阵阵的呻吟和恶毒的诅咒,夹杂着隐隐的啜泣声。
没有足够的燃料,有米也做不了饭,没有足够的医药,有伤也得挺着。没有援兵,一切生机全都丧失,剩下的只是沉重的悲叹,垂死的叹息和绝望的挣扎……
郭振如沉重地叹了口气,转身向西偏殿走去。几个军官正围着神台推牌九,见郭振如进来,都惶恐地垂手立正。他知道,在这穷途末路的关头耍这玩艺,自然不是为了寻求什么乐趣,而是悲观绝望心理的反应。倘若在平时,他是定要严厉斥责的,但现在,他苦笑着摆了摆手,军官们悄然溜了出去。
郭振如背靠神台坐下来,微颤的双手抱住了脑袋,在这生死关头,他不能不认真考虑一下自己的前途了。
如果坐等敌人打进来,要么被当场打死,要么被俘虏。负隅顽抗,等待援军,他曾经对此抱有很大的希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情况的变化,他却感到是越来越渺茫,甚至是到了破灭的边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