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几乎是本能的抽搐了一下,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流过,这一切,明明是他所期盼的不是吗?
为何,真到了这一天,他又会在瞬间心生出一丝不忍来呢?
当看见她俯身去抓起那双属于他的软拖鞋猛扎时,他再也忍不住的窜了过去,伸手就去抓她的手:“啊槿,你疯狗了没有?”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用力的举起剪子扎过来,却,没有扎到他的手上,而是,扎到了她的手边上。
“啊槿,”他惊呼出声,一把抢掉她手里的剪子扔在一边,然后惊慌失措的喊着:“啊槿,你在出血,赶紧到外边来,我去找医药箱帮你包扎一下。”
“不用!”她用力的甩开他的手,从头到脚的羽毛把她的脸衬得愈发的冰冷白皙,她把那不断冒血的伤口送到嘴边,就那样舔着。
是谁说过,自己的伤口只有自己舔,这话没错,她这会儿就在舔自己的伤口。
而她需要包扎的,也并不是手边沿的这一点点伤口,因为这一点伤算不了什么,伤不了她,也要不了她的命,甚至留不下多大的伤疤。
她真正需要包扎的,需要自己舔的,其实是心里的伤口,那个地方,不知道天下最好的良药能不能让其复原。
方逸尘看着一脸冰冷的她,心里不由得颤栗了一下,忍不住轻声的问:“啊槿,你非要这样吗?我们就不能——好好谈谈?”
“谈什么?”木槿的声音冷漠而又生硬,不待他回答又笑了一下道:“谈你和孟若雪在车上不是玩车震她只是脱了你的裤子帮你检查长全了没有么?”
“啊槿,”方逸尘忍不住恼羞成怒的低吼着:“你这是得理不饶人了是不是?昨晚你在独钓沙和几个男人拉扯在一起,我都没说什么,你现在居然就揪住我这一点不放,那你昨晚为什么不回家?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你在却在外边留恋往还,难道你就做得很对么?”
“我昨晚在独钓沙酒店喝酒,”木槿的眼眶不争气的涌上了温热的液体,可她倔强的不让这些液体化成泪珠落下来,于是,她睁大眼睛死死的撑住,然后一字一句的说:“方逸尘,我和你认识二十年不是两个月,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想你应该清楚,昨晚我在独钓沙酒店喝酒的确遇到了流氓,但是,我最终在酒店保安的帮助下脱险,我为什么不回来你不知道么?我又怎么知道你昨晚会回家来?你不是......经常出差不回来的么?”
想到他的时常出差,她心里就忍不住一阵心酸和难过,以前的她要有多天真才会相信他的那些鬼话?要有多爱他才会日日夜夜的独自守住空房还当着在守幸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