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余在游历途中,自凡间见过苏景的长生祠、从同道听说苏景除魔、救人等功绩;回到门宗,细看下察觉到此子内敛神光,修为尚浅但气韵初成性情再如何古板,贺余也是离山的弟子,见到门内又有仙苗正茁长,他自然欣慰!
辈分上是师兄,修行上却是真正的前辈,得了贺余认可苏景也开心得紧。
离山的喜事传遍天下,贺余早已得知,对苏景道:“喜事隆重不可怠慢,你先专心跟好此事,我回山会住上一阵,来**我兄弟再好好聊一聊。”言罢他迈步入山。
樊长老本就不参与今天的喜事,此刻紧紧跟在贺余身后,做徒弟的了解师父的行事做派,开口问道:“师父回来的如此突兀,可是有什么事情么?”
贺余不答反问:“林师弟回来了么?”
樊长老摇了摇头,贺余微一皱眉,但未再多言。
辰时之前,新娘喜驾进入离山,之后便是三阿公一行,老头子身后跟了无数妖家,都是天酬地谢楼的朋友、同道,大队人马进入离山。待到吉时新人行礼,之后无量湖仙鳅宫排开喜宴。
凡事都按着妖门的规矩来,苏景也不太明白,反正裘婆婆和三阿公怎么说他便怎么做就是了。
喜典的排场、喜宴的热闹自不必说,苏景和裘婆婆坐在首席,不时起身应酬宾客,一顿喜酒直接从中午喝到了傍晚,所幸苏景现在有些不俗的修为基础,否则以他的应酬往来至少要醉到七次
“我想喝一杯。”红盖头下,青云小姐的声音懦懦。
新郎官正在外面喝酒,洞房内只有青云和三位喜娘。
三位喜娘闻言同时一惊,年纪最长的那个直接摇头:“阿公吩咐得明白,小姐今天决不能喝酒。”
“特别想喝,一小杯。”青云的声音很轻:“和三位阿姆喝一杯,你们三个照顾我长大,今日出阁,我总要敬你们一杯的。”
喜娘似是动容,笑了:“少来这套,不行!”
这个时候外面轰然大乱,日落西山,新郎官回洞房了,好兄弟全都跟着一起来了,少不了的一番胡闹,最后还是那位老喜娘把妖威略略一绽、唬住了那群小妖怪,连推带搡把他们统统撵走,三位喜娘一番吉祥话送上、就此离开。
为新人关上房门,播散灵识揪出几个躲在附近准备听房的小妖晚辈,三位喜娘同时松了口气,为首那个笑容略带唏嘘:“小姐嫁了咱们也该去喝她一杯喜酒了。”
从小带大的姑娘出门了,三个阿姆心里有哪能没点感触,另两个同时点头。但过了片刻其中一位忽然低低地惊呼一声:“忘了嘱咐姑爷莫让小姐喝酒了。”
大阿姆笑而摇头:“我没忘,犹豫来着,后来一想还有啥可嘱咐的?两口子,一家人了,敢娶不喝酒的青云过门子,就得敢和喝了酒的青云过日子!”
喜宴散了,酒宴却未散,不用再讲究娘家婆家分别,也不用再往来敬酒,三阿公和裘婆婆、苏景坐到一桌,两位老人家实实在在的开心,这个时候苏景当然不会扫兴,陪坐在一旁说笑闲聊
“咦?”青云小姐躺身于软软喜榻,微笑着问道:“苏景当真如此?”
洞房花烛时、心上人笑意盈盈,裘平安又如何忍得住?进屋之后没说两句话就抱起新娘子共赴巫山了,缱绻过后小泥鳅满心欢喜,抱着自己的小娘子甜言蜜语、轻声说笑。
虽然没有满口文章,但小泥鳅那一嘴文绉绉的官话说得字正腔圆,自从他认识青云开始在她面前便一直说官话。以前都装得太好了,现在想改也不那么容易。
不知不觉里,两个人的话题就聊到了苏景身上。
“错不了的,我家主公心怀善念,偏巧我也天生一副柔善心肠,追随在他身边做事,吾心甚慰。”不伦不类的措辞,跟着裘平安把以前听说的、亲眼所见的苏景所做好事拿来当谈资。
青云听得饶有兴趣,伸手指向着桌子一勾,酒壶与酒杯轻飘飘地飞过来,先为裘平安斟酒,跟着不动声色给她自己也满上了。
一杯,一杯,又一杯突兀一声大笑响起:“哈,喜欢做这与人为善的勾当,这人脑子咋想的?他到底图哈呀?”
裘平安一时没反应过,跟着点头附和,东北腔也被勾出来:“可不咋的”四字说完突然醒悟,手端酒杯望向青云,愣一愣、吸口气、找回状态、斯文笑了:“娘子去过东北么?”
“哎妈,你别装了!”青云咯咯笑着,把杯中酒泼进嘴巴,从被子里伸出一条白生生地胳膊,挥手在裘平安的肩膀上一拍:“我早知道,你,东北银!我爹也是!”
新娘子手劲不小,打得小泥鳅一晃,险险从床榻摔下去
天将破晓时,三阿公一行告辞而去,裘婆婆把他们送到山门便回去了,天亮时新人要拜见婆家长辈,裘婆婆还得回去等着行礼,三阿公这边就有苏景代她送出一程。
一路送出三十里,三阿公忽然问道:“在齐喜山的时候,我曾对老弟说,我能看得出青云丫头对小泥鳅有几分意思,老弟还记得么?”
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又是无关紧要的一句话,苏景早都忘记了,随口应道:“三阿公看着青云小姐长大,她的心思自然逃不过您老的眼睛。”
“什么小姐不小姐,她是你的晚辈,直呼其名便是了,”三阿公摆了摆手,继续道:“苏老弟有所不知,青云的爹是东北山中挖参客的首领,着实有几分彪悍,若非如此,我那女儿又怎会看上他。”话题来得莫名其妙,苏景只当老头子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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