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他们才会进行决战。
与辽国决战,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没有充足的粮草,那简直不用奢望。
其实大顺这几年没有了黄河水患,粮食是年年丰收。常平仓都堆满了,要不是朝廷把控着粮价,恐怕粮价都要降成了伤农价。
朝廷大肆收购粮食,用作军粮,却也拉升了粮食的价格,算得上利国利民的好事。只是在辽国境内,粮草运送麻烦。大军消耗又大,每月都要定时运送。算起来,禁军的干粮,已经差不多要见底了。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可手中无粮,那士气就要受到打击。
打仗,其实打的是后勤,打的是经济。就好像今年这样,辽国脆弱的经济就暴露出来了,差点不能自给自足。许多契丹人听闻在南部草原,很多同族都分到了草地,能自己养牛羊马驼,却不用受到朝廷的剥削,大多都心动了。离得近的,已经悄悄带着家眷、牛羊投奔了大顺。离得远的,也做足了准备,计划南迁。
这样一来,辽国的人口锐减。人口锐减,粮食也会得不到保障。那时候,就算禁军不想决战,契丹人自个都会发疯一样往禁军这里冲。毕竟在契丹人眼里,禁军有的是粮食!
就在杨怀玉要暴走的时候,外面突然来了一个传令兵:“禀报将军,外面有四位将军,押送来了粮草。”
王韶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杨怀玉就已经冲了出去:“是大哥、二哥、三哥!”
“这小子,都快三十岁了,还是这么跳脱……”王韶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
交接完粮草后,王韶又让各部将军来领干粮,在分发到各自士卒的手上。
做完这件事后,王韶才算松了口气:“好了,准备决战就行了……”
见杨怀玉一脸恼怒的神情,他不解地问道:“就要决战了,你不开心?”
“种老匹夫欺人太甚,我杨家将什么时候怯过场?都到决战了,他还让我三位哥哥去押送粮草,这不是埋汰人吗!”杨怀玉咬牙切齿地说道。
王韶明白了,叹息说道:“怀玉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帅才啊!正是你三位哥哥武艺高超,为人谨慎,才把如此重担给付他们的。不信你看,此战过后,你三位哥哥必定是首功!”
“首功?捞得着功劳都不错了!”杨怀玉是一百个不相信,“押送粮草,能有甚么功劳?”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王韶笑着说道,“这可是四十万将士的性命所系,你说它是不是首功?”
杨怀玉冷哼一声:“强词夺理!”
王韶笑道:“是不是强词夺理你也明白,我就不说了。可老泰山让我照看你,培育你,你却如此不堪大用,让我好生失望啊!为将帅者,须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遵循军令。军令一出,须得立即执行。可你呢,屡屡感情用事,如何能成大事?”
杨怀玉不屑地说道:“我不要成什么大事,有仗打就成!”
王韶知道,杨怀玉已经不小了,有些事就算教了,他也不会听进去的。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吃个亏,好学些东西。想到这,王韶也不说话了,往案前一坐,翻开地图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