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杀富济贫,也不是个办法。但这些地主不听劝,硬是不肯卖地经商,怪得了谁?难道要让手中没有资本的农户去经商吗!而且没人不知道,经商的利润,比种地高多了。可这些地主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硬又臭,摆明了仗着朝中有人,跟朝廷对着干。
如果张方平的言辞再恳切点,说不定陆承启会接纳一部分。但他的奏折语句,像一把刀子,把新政砍了个体无完肤。要是换了个皇帝,说不定他又要被贬了。
好不容易昨日躲过了一劫,陆承启今天刚刚到垂拱殿“上班”,还未坐热龙椅,高镐就脸色古怪地走了进来,陆承启一看,心中“咯噔”,苦笑道:“又来了?”
高镐点了点头,不敢去看陆承启:“陛下,要不要自殿后走?”
陆承启想了想,一连躲了张方平六七日了,今日再寻借口,怕其余官员会有风言风语。“罢了,罢了,宣他觐见吧!”
“遵旨!”
高镐退出去后,一个身材高瘦的官员进来了,长揖一礼,开声说道:“参见陛下,臣有事要奏!”
陆承启摆了摆手,说道:“张卿,不忙不忙,朕正琢磨一件事,你来给朕说道说道,该怎么做?”
张方平一愣,只好忍住要说的话,默默地立在一旁。
“来人,给张卿赐坐。”
“谢陛下!”
待得张方平坐下后,陆承启劈头盖脸地就问道:“张卿认为,这钱民放钱,是弊政吗?”
张方平一愣,然后认真地说道:“有弊有利!”
陆承启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利在能解一时之围,过后却穷困潦倒。朕记得,先前皇家银行没有出台放贷业务时,钱民放钱,好一点的是二分息,更有甚者三分息,且利滚利,钱滚钱。一个农户,哪有这么多钱还?”
张方平愕然:“现在不是有朝廷放贷吗?”
陆承启叹声道:“是啊,皇家银行抢了很多人的饭碗,他们不乐意了。这些钱民,又是大地主,坐拥百亩田产,甚至千亩田产,便是收佃租,亦能活得很是潇洒。可那些佃农就惨了,没有自己的田地,哪怕朝廷只收一成税赋,他们也要交四成,奈之如何?”
张方平很聪明,知道陆承启想要抑制土地兼并,沉思了一会,才缓缓地说道:“陛下,据臣所知,百亩田产地主并不多……”
陆承启冷笑道:“他们都把田产归于朝中官员名下,当然不多!”
张方平惊愕地说道:“陛下,此事当真?”
陆承启知道,他是耿直过了头,殊不知政策的空子,是朝廷官员钻得最多。“挂田产在官员名下,可以免税,他们纯赚佃租,朝廷收不上一分税赋,实为可恶。国库为何先前如此艰难,不就是这些人太多了?又是放钱,又是收租,真个是富可敌国啊!”
张方平是个谨慎的人,疑惑地问道:“敢问陛下,此事是从何得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