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春闱起,便不再有诗赋了,只考经义、试论、策问。”
那名举子讪讪地说道:“在下许久没考了,才闹出这等笑话来……”
在陆承启看来,他不过三十多的年纪,还许久没考。吹牛皮也不是这样吹的,瞥了一眼他的名字,写得也还算工整。“程颢?”陆承启禁不住读出声来,“你是程颢?”
“巡考官,在下确实是程颢,不知巡考官有何疑问?”那名举子抬起头来,陆承启才发现他确实年纪不大,但已经有了些许皱纹了。或许是整日思虑,才导致这样的吧。面貌倒是生得可以,阔额剑眉,双目也算是有神。
陆承启正待离开,突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师承周敦颐,还有一个胞弟程颐?”
程颢一愣,脱口而出:“你……你怎么知道?”
陆承启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转身便走了。表面虽然平静,内心却翻起了波澜:“存天理,灭人欲,就是这个人提出来的!我勒个擦擦,要不要把他咔嚓掉呢?”想到后世,明清时的思想禁锢,陆承启就有点想把程颢给扼杀在摇篮中。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既然知道理学的坏处,何不将其扼杀在萌芽中?
不过转念一想,理学之所以兴盛,不过是迎合了统治者的需要。纵观宋代历史,其实理学一直是不温不火的状态,直到明代,才骤然兴起。这都是因为宋代思想比较放开,能容纳更多的新奇学说。而明代,则规定“官学”,甚至《孟子》都被朱某人阉割掉了,由此可见一斑。想通了这点,陆承启才没有下狠手:“这个程颢,也算是人才了。至于怎么用他,就是人君者的事了。”
把所有考院都巡逻了一番,走到脚都酸了,才悻悻地回到主堂上。文彦博连忙起身,低声说道:“陛下!”
陆承启点了点头,突然说道:“朕看过了,此次恩科,有不少大才。文卿,你可要好好审阅他们的文章,不管有多荒诞,只要文理可观者,皆可进入殿试。至于如何授官,则是朕的事了,知道吗?”
文彦博不过一个参政知事,哪里敢违抗陆承启的旨意,连忙点头道:“陛下不消下旨,臣也定当秉公取士!”他难得第一次做主考官,怎么会舍得放弃这个捞取政治资本的绝好机会?要是能再进一步,做个六部主官,那就人生无憾了,也算得上是出将入相,位极人臣。
陆承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君臣二人静静地站了一会,陆承启才说道:“时候不早了,朕要回宫了。这次恩科,就交给文卿了。”
文彦博一个长揖,说道:“必不负陛下重托!”
陆承启点了点头,便缓缓走出了贡院。贡院外,高镐连忙迎了上前,为他撑伞遮日。御前侍卫长王彦宸也跟了上来,一左一右两个护法,深怕旁人不知道陆承启是个大人物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