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她慕容雪,她相信再换了另外一个人,绝对是受不了的。
如今看来,真是要感谢在国安局时那些变态的训练。
若是没有那每天一个小时的超声波刺激课程,怕是她此时此刻根本就抵不住那古怪的乐曲。
吹笛之人似也看出慕容雪对这声音并不是很敏感,这一点让他很是奇怪。
除了本身就懂这技巧的,其它人根本没有可能不被这曲子刺激到神经。
就算那是一个聋子,也没有可能逃得过。
他们没有办法像慕容雪那样分析出这乐曲的科学道理来,但是却明白,这曲子根本就不是通过耳朵来给对方造成威胁。
古代人将一切未知事件都看得神秘异常,在这些疆域人看来,这种东西叫做震魂曲,是可以直接慑入人心的。
也不知道这样追出去了多久,一直到慕容雪都有些烦躁的时候,突然前面的人停了脚步。
她一怔,也紧跟着停了下来。
这才发现,原来那人止步之处竟是这山崖的尽头。
再多移半步,就要坠入彻骨深渊了。
两人隔着不到十米远的距离遥遥对望,那人的眼睛被披风带着的帽子遮住,她看不到。
但却直觉地认为那目光一定极为幽深。
那被扛在肩上的女孩也有了反映,却是死死地抓着那人的前襟不住地发抖。
“霜儿!”她大声叫去,“不要怕,姐姐一定救你回来!”
她这话音刚落,却忽见从那人身旁的一棵大树后头绕出来一名女子。
那女子一身淡绿色的衣裙,轻纱罩面,额间竟也有一棵额坠儿悬着。
慕容雪急皱了秀眉,不管怎样她还是认得出,那女子正是西遥。
可她这一身打扮却又与以往不同,竟有些当初“远儿姑娘”在闻乐坊里跳舞时的味道。
“雪姑娘。”绿衣女子淡淡开口,确是西遥没错。“事到如今,我也不与你争了。可是我不能总是居于人后,想要超越你,就得去想一个适合我用的办法来。”
她这样说着,再伸手抚了抚额间的那一颗宝石坠子。
继而苦笑,“是不是这样打扮很怪异?但是我那个太子弟弟说了,人总是要习惯的,等到我习惯每天醒来都要带上一枚额坠的时候,也许就是我们东盛能够与炎赤国并肩而立的一天!”
她的话慕容雪不是很懂,但自思量了一番过后便也明白,想必,又是隐逸出了主意,用西遥跟那疆域换来了一笔交易吧!
西遥的声音又继续,这一次,却是凌厉了不少——
“可是我好歹爱过一场,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出卖了自己,除了为东盛,总也得为自己争取些什么。雪姑娘,与心爱之人生生分离,这样的痛苦你能懂吗?其实我是想要带走凌公子的,但我带不去。所以我就只好带走她!”
西遥这样说着,手却指向了霜儿。
“这不也是你最心爱的妹妹吗?那我就把她带走,让你也尝一尝分离的滋味!”
慕容雪微闭了眼,霜儿那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着的身子还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她有些不知道那是因为身处悬崖边上而产生的怕,还是因为劫持她的那名男子给她带来的怕。
她知道,霜儿与那人一定是认识的。
半晌,复又睁开眼来,看向西遥,也看向那个疆域男子。
此时,那名一直绕在其身后吹着笛音的人也行至同伴近前。
那三人并肩而站,西遥居中,俨然一个王者。
慕容雪不知道西遥所说的出卖自己是什么意思,可如今看来,边上的两人竟全然听她吩咐行事。
心里暗道麻烦,可还是开了口来,道:
“你想的太简单了点!”说话的同时,手指微动,将夹于指缝的几枚银针调整了一个方向。
再度开口时,却是突然冲着前方做惊讶状地大喊——
“东方凌!你怎么从那边过来!”
那三人下意识地扭过头去看,忘记了身后是万丈深渊,根本就没有可能会有人从那边而来。
就在那三人回头的瞬间,女子手中银针齐出,直奔着前方就射了出去。
西遥没有武功,无力躲避。
只一针就没入她一处穴道,人立时往地面摊坐下去,晕在当场。
而对那个杠着霜儿的人,她倒是犹豫了几分。
因为边上就是悬崖,如果不甚,很有可能连累霜儿一并掉下去。
女孩的惊呼声已经传来,那枚针尽半没入那人的脖颈,很精准地将他整个儿人定在那处,一动也不动。
见成功封住了他的穴道,慕容雪这才腾出空来去看向另外一个人。
第三针射偏了,太过将精力集中于霜儿那处,这第三针被人迅速躲了过去。
见避过来袭,那人的第一反映就是往霜儿所在之处飞身扑去。
看出来他是想要将霜儿再度擒住,慕容雪哪还能再给他这个机会。
人未动,却是先又甩了一把银针出来。
这些针杀伤力不大,只是为了乱其阵角。
果然,见又有针射来,那人原本前窜的身子突地在半空中打了个转儿,直朝着反方向又缩了回去。
与此同时,慕容雪也动了身形,只一晃间便到了那人近前。
对方虚晃一招,令身子倒退,同时又将手中短笛凑到唇边,不由纷说,迅速将笛音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