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计不顶用就换苦肉计来用,这么多年她别的没学会,光学着怎么戳男人的心了?
萧乾目光从蜷缩着的许沫身上收回,眼底的情绪似乎也在片刻之间收了起来,他告诉自己要冷静要淡定,不能因为喝了酒就失态。
他是萧乾,是SQ集团的首席执行官!
不会因为这个女人的手段就心软,不会因为——
许沫看着萧乾一步一步地往房间里面走,她一边捂着胃部,一边站起来,她还能怎么样,难不成还期待萧乾能够因为她的胃痛而心疼?
那么偶像剧的情节,才不会在她身上发生。
可是,在她疼得快要晕倒的时候,是一个强有力的怀抱,将她拥入怀中。
脑袋枕在男人的肩膀上,汗水浸湿了他的衬衫。
萧乾啊……
半睁的眸子看着萧乾线条分明的下颚,许沫不自觉地往萧乾的怀中缩了一下,双手抬起,勾住了他的脖子。
“我还以为……你要把我丢出去……”细弱的声音传入萧乾的耳中。
他身子微微僵硬,连同着表情也一起冷下来,他低头,看着面色苍白的许沫,“怎么,现在知道服软了?你许沫不是眼睛长在天上,嗯?”
他依旧语气冷淡,没表现出多关心,但至少,没有把许沫给丢出去。
她不语,只是往萧乾的身上靠了一些。
很冷,虽然房间里面开了暖气,但是她依然感觉不到半分的暖意,唯有在靠近萧乾的时候,才能感觉到那么点温暖。
从玄关到房间不过十几步的距离,时间很短,短到当萧乾把许沫放在床上的时候,她对他的怀抱没有半点的留恋。
“等着,我去给你拿药。”萧乾把被子给许沫盖上,表情和声音一样的冷淡。
就在萧乾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忽然间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萧乾……”躺在床上的许沫看萧乾,是仰视,虽然抓着他的手,却还是……遥不可及。
“你又想怎么样?”
男人冷清的表情落入她的眼中,自从巴黎之后,萧乾再没有对她有过以前那样的笑容。
他依然还是天上的太阳,只是再也没办法把阳光分给她。
“我先前,很想留住那个孩子。很想……”眼泪从眼角落下,掉在白色的枕头上,晕开之后像一朵花儿一样。
孩子。
这两个字刻进萧乾的心中,像一把刀一样地插进他的心口,浮在他的脑海中的,是四年前许沫从楼梯上摔下来,浑身是血的模样。
蓦地,萧乾的手一紧,握成了拳。
他看了许沫一眼,漆黑的眸子中透露着她不明白的情绪,深奥难懂。
在她失神的片刻,萧乾把手从她的手中抽了出来,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房间。
片刻,房间里面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当中。
四年了,许沫都没有提起过那个孩子,她忙碌的生活也让她没有时间想那个孩子,更因为……一想起它,就直戳她心脏最柔软的地方,会想现在这样,疼得喘不过气来。
就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一样。
……
萧乾出了房间,单手插在西装裤里面,沉默着往电梯那边走去。
乘坐电梯到了一楼之后,他沉着脸和前台说:“有没有胃药?”
“萧先生您胃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我们给您叫医生过来?”
“胃药。”萧乾淡声重复了这两个字,再没有别的言语。
前台被萧乾身上的冷意给震慑到,也不敢多问什么,立刻打电话让医务室那边把胃药给送过来。
萧乾站在前台那边,宛若一尊雕塑。
没人知道这个俊美的男人脸上蒙着一层阴影是因为什么。
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当听到许沫把“孩子”两个字挂在嘴边的时候,萧乾根本没办法再对许沫说任何的重话,就算她为了冬荣不择手段上位。
但四年前,他和许沫的确有过一个孩子,她在巴黎给他的,的确是她清清白白的身子。
后来,是什么导致一切都变了?
“萧先生,您要的药。”前台把各种胃药都给萧乾拿了过来,放在一个袋子里面,“如果严重的话,您最好还是去医院,或者我们帮您叫医生过来。”
严重?
好像许沫刚才疼得快要晕过去了一样。
想到这里,萧乾立刻转身往楼上走去,着急的模样连谢谢都忘记说一句。
前台看着萧乾的背影,不由得向身边的人感叹一句:“我觉得在宁城吧,萧乾的颜值和魅力完全超越宁城四少,完全交往和结婚的理想型啊!”
“宁城四少又是谁?”旁边的前台姑娘问道。
“这你都不知道?”女人惊讶道,“那当然是楚公子,秦家小少爷,薛二少和祁书记啊!哦,虽然祁书记现在被关起来了,但魅力依然不减。”
……
萧乾回到房间,看到许沫闭着眼睛蜷缩在床上,一只手摁着胃部,很是痛苦的模样。
他把袋子丢到床头柜上,俯身,伸手探了探许沫的额头。
有些烫。
“起来,我送你去医院。”疼成这个样子,竟然还敢跑到这边来,是过来装可怜的?
“嗯嗯……”许沫摇头,拽着被子,不愿意起来,眉头依然紧紧地锁着,“不去……”
可能是当年在医院住了一个月之后,导致许沫一闻到消毒药水的味道就觉得难受,所以听到有人说要送她去医院,她全身的细胞都是拒绝的。
萧乾蹙着眉头,晚上他喝了酒,而且是不少的酒,这时候自然就少了一份耐心。
“我说起来,许沫。”萧乾扯掉了许沫身上的被子,有几分急切。
但是在掀开被子之后,看到许沫蜷缩在一起,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胃部的疼痛。
这个姿势,就像四年前她躺在血泊之中一样,无助彷徨,不知所措。
萧乾以为自己不会有感觉的,但是在那一瞬间,萧乾觉得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捶在他的心上。
“冷。”许沫半闭着眼睛,小手伸出来想要找到被子在什么地方。
找不到,她身上还疼,不想动太大,最后索性放弃了寻找,就这么蜷缩在一起。
就像,就像小时候一样,天冷了,家里被子不够,房子四处漏风。
她就把能穿的厚衣服都穿在身上,而后紧紧地蜷缩在一起,这样,就不会太冷了。
看到这一幕之后,萧乾心头一软,把刚才掀开来的被子重新给许沫盖上。
一种,无可奈何的情绪涌上心头,萧乾多看了许沫一眼。
她应该是出了汗,汗沾湿了头发,短发黏在她的脸颊上,让白希的小脸看起来更加的憔悴。
她嘴唇泛白,应该是天气太干,都起皮了。
无意识的动作,萧乾伸手,将她黏在脸上的头发从脸上拂开,指尖触到她脸颊的时候,细腻的触感通过指尖传递到萧乾的脑海之中。
俯下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朝着许沫靠近,她身上有淡淡的辣椒味道,完全掩盖了香水的香味,夹杂着一点点的汗味和香烟味。
萧乾的眉头微微皱着,在“夜归人”的时候,他看到许沫抽烟,也看到她把一个女孩儿送上了另一个男人的床。
许沫早已经不是四年前的那个许沫。
但是垂眼的时候,看到睡得并不安稳的女人,脑海中浮现的竟然是多年前的那个下午,他拿着母亲熬得骨头汤进了许沫的病房,看到女孩儿躺在床上,阳光透过玻璃窗照了进来,细细的薄纱在威风的吹拂中轻轻摇曳。
女孩儿安静地躺在床上,他轻声地关上门,把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而后就坐在病床边,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醒过来的女孩儿眼中带着些许的迷茫,在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人是谁之后,脸颊上晕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他没开口,她也没说话,但是对他微微笑着。
忽的,萧乾的思绪从多年前收回来,看着近在咫尺的许沫。
纤长的睫毛,挺翘的鼻子,殷桃般的小嘴,比多年前的那张小脸,多了些许脂粉味,少了一分天真无邪。
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传到萧乾的耳里,薄薄的气息喷洒到萧乾的脸上。
不由自主的,萧乾往许沫那边越靠越近,仿佛,那是亲吻的征兆。
而后,躺着的那人睁开了眼睛,黑漆漆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离她只有五公分距离的男人。
是萧乾。
大痛之后,看到这个男人在眼前,就像是……做梦一样。
“萧乾,是你吗?”许沫用她细弱的声音说道,浅浅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太真实了,真实得像是假的一样。
空气中全是沉默的因子,萧乾没有回答她,只是眼眸更加深谙了几分,他能从许沫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眼神。
专注,认真。
是一个萧乾不熟悉的自己,又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真的是你。”许沫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的笑,“那应该是在做梦了……只有在梦里,你才不会……不会对我凶……”
萧乾的眉头紧紧地锁着,许沫那话是什么意思?
他凶?
他什么时候凶她?
刚才扬着手掌要打她但是那巴掌最终没有落下的时候?
还是在“夜归人”的时候他把她拽着要离开的时候?
又或者……
四年前他把戒指丢到塞纳河里面的时候?
“那我就告诉你,这到底是不是梦。”话音刚落,萧乾的吻就重重地落下。
咻的,真实的触感让许沫瞬间清醒过来。
不是做梦,极具侵略性的吻,强势侵入的舌,让许沫一时间根本没办法反应。
半响,当许沫打算推开萧乾的时候,后者已经从她的唇上离开。
“是梦还是现实,分清楚了,嗯?”萧乾低沉性-感的声音传入许沫的耳中,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