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了过去的事情。
而后,许沫紧紧地拥着萧疏,半个字都没说,只是抱着她。
……
拥着萧疏的许沫,看着走过来的楚临渊,复杂的神色朝他投去。
楚临渊摇头,眸子当中全是晦涩。
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萧疏没有看到,她现在只知道九年之后,许沫依然还当她是朋友,她们两个的友谊尚存。
许沫松开萧疏,萧疏这也才看到楚临渊。
在萧疏的印象当中,那就是多年之后再见面,她已经结婚,成为别人的妻子。
“许沫,我跟你介绍,这是我丈夫,楚临渊。”萧疏拉着许沫,同楚临渊介绍,“你们以前都在宁城,在什么宴会上见过面也说不定。”
许沫嘴角抽了抽,刚才就意识到萧疏可能忘记了一些事情,现在又听到她这么说,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恩,见过几次。”许沫道。
“为什么我以前就没有见过他呢?”萧疏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宁城那么多人,你还能每个都见过?”许沫打着马虎眼,越过了这个话题,“这么长时间没见,晚上一起吃饭吧?”
“好啊!”萧疏立刻附和,“不知道以前特别好吃的那家火锅店还有没有开门?”
“在家吃,煮火锅。”楚临渊并不想大张旗鼓地去外面吃饭。
“也好,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萧疏挽着许沫的手,脸上漾着笑。
“我也是。”许沫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精致的妆容之下。
萧疏的出现对她来说的确是个不小的意外。
表面上风轻云淡,内心早就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楚临渊,却又碍于萧疏在,把那些话都咽了下去。
一直到现在,她都没能忘记那天在楚洪山的葬礼上,她失去了她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最后一个孩子。
往事,忽然间就涌上了脑海,杀了许沫一个措手不及。
她以为那些事情随着萧疏的昏迷将会被深深地埋葬起来,没人会知道,也不会有人再提起。
但是现在,萧疏回来了。
那些深埋的事情是不是迟早都会被挖出来?哪怕萧疏忘记了那些事情?
萧疏牵着许沫的手,才发现她手心冰凉,看她脸色也不是太好。
她关切地问道:“许沫,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是不舒服的话我们换个时间再约也是一样的。”
许沫对上萧疏那双澄明的眼睛,说道:“没事,可能刚才开了太长时间的会吧。不用改天了,就今天吧。”
改天,又不知道将会发生多大的变数,生活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觉得生活是被别人操控着的,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好!”萧疏牵着许沫的手往电梯那边走,“你还和秦雁回他们联系吗?我去了意大利太久,和他们都断了联系,不如晚上叫上他们一起去蓝湾吃火锅?”
这会儿萧疏在,许沫也没机会问楚临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听着萧疏这话,许沫猜测萧疏记得所有人,唯独不记得楚临渊。
她有些同情地看了楚临渊一眼,记得所有,却唯独忘记了他,当他面对失忆的她的时候,他的脑海中是他们的回忆,而她的脑海中是一个崭新的他。
多么不公平。
“好啊,叫上他们。”许沫应到,“不过祁闵应该是来不了了。”
“他怎么了?”
“他遇到点麻烦,脱不开身。”岂止是麻烦,听闻是证据确凿,案子不日开庭,祁闵谋杀的罪名很难脱。
这事儿已经走上司法程序,加上被害人家属,也就是容颜,不依不饶,一定要祁闵付出代价,所以祁闵只可能往重了判,绝不可能轻。
“那等他有机会了,再一起吃饭吧。”
“好。”许沫应道,“那你们先走,我去联系他们,待会蓝湾见。”
“我等你们。”
……
许沫看他们先走,她还要回公司处理一些事情。
车上,助理joe把明天的行程报告给许沫听,说完之后,犹豫了片刻,道:“许总,先前递给sq集团的企划书,他们看过了,而且sq集团的萧总,日前已经抵达宁城,将会和一同递交企划案的公司展开为期三天的比稿会,邀请函已经发到公司了。”
许沫应该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的,萧疏回来了,萧乾也抵达了宁城。
她的眉头不自觉地就皱了起来,手摁在胃部的地方。
“许总,您又胃痛了?”joe担心,低头翻开公文包,里面有常备的胃药,她递给许沫,“您吃点药,别硬撑着了。”
很痛。
许沫的额头上沁出些许的细汗,接过joe递过来的胃药,直接就往嘴里送。
joe找到水,打开递过去。
她也是心疼自己上司,四年前让只剩下空壳的莫氏改头换面,变成如今在宁城崭露头角的冬荣公司,这期间,许沫花费了全部的精力,当然,是以身体健康为代价。
joe知道她先前住过一段很长时间的医院,从她的只言片语当中知道就是因为那次住院,她永远失去了当母亲的资格。
后来,以新面孔示人的许沫就是个在商场上游刃有余的女强人。
但是女强人也有脆弱的一面,在她胃痛到流汗的时候,只能把所有的苦往肚子里面咽。
吃了药喝了水,许沫在位子上靠了很长时间,才恢复过来。
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稍有不慎,就会被吞噬。
她剑走偏锋,孤注一掷地递出了企划案。
成则王,败则寇。
眼下她想到的,只有萧乾。
看,他不是回来了吗?
还特意把比稿会放在了宁城。
“好好准备比稿会,要是能和sq合作,沈氏的案子就算拿不下,公司也一样能保下去!”许沫吩咐道,“让所有人回来加班,我要确保万无一失。”
“是。”joe应道,“但是许总,您真的不去一下医院吗?”
“我没事,晚上有个很重要的约会。”
许沫都这样说了,作为助理的joe,也没再说什么。
她联系了薛宜明和秦雁回,应该是被楚临渊事先通知过的,所以他们说在蓝湾外面见,就不组团过去了。
许沫特意嘱咐过他们,萧疏忘记了一些事情,让他们随机应变。
约莫六点钟的时候,许沫打算自己开着车去蓝湾。
手机响了起来,没有备注的号码,但那十一个数字,她一眼就看出来是谁的。
她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接通了这通电话的?
“萧总,您有什么事吗?”
“我在希尔顿酒店4702房。”
“萧总这是什么意思?提前泄露比稿会的信息?这对其他公司来说,可能不太公平。”她捏着电话,强抑制住心中的疑问,想问问他为什么不告诉她,萧疏早就醒过来这件事!
“你要这么觉得,也行。”
“您这个意思是,如果我不去,冬荣公司在这次比稿会上,没有任何胜算。”
“你可以这么以为。”萧乾的声音有些低沉。
而他们四年之后的首次通话,竟然是公司的比稿会的内容。
可除此之外,他们之间还有别的好说吗?
“既然这样,那萧总就请把冬荣公司从参加比稿会的名单上删除吧。”说罢,许沫挂掉了电话。
许沫久久地坐在驾驶座上,胃部好像又有些隐隐作痛的难受。
她没有急着开车,而是打开了车窗,让冷风吹了进来,好像这样会让她清醒一些。
他在意大利很好,有事业,有孩子。
可她同意把企划案传到sq集团的时候,她是不是就在赌,赌他们之间还有最后一点点的情分。
这样的赌局又有什么意思?
他来了,在宁城酒店,让她过去。
她又退却了。
“许沫,你他妈就是怂。”她冷声道,而后才启动了车子,往蓝湾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