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箐箐刻意不去想着穆尔,时间长了,她几乎真的要把穆尔忘了。从哈维口里听到了穆尔的消息,穆尔的形象顿时清晰跃入脑海。
人一辈子要经历许多事,结交许多人。有的人结交时相处愉快,长时间不联系也变得平淡。而有的人仿佛不怎么重要,放手时亦然无依无恋,但却像是美酒,会随着时间的发酵变得日益香醇。
无疑穆尔在白箐箐心中是属于后者,原来不知不觉间,穆尔早已深深刻入了她的记忆中,形成了无法磨灭的痕迹。
白箐箐焦急地踱了两步,撑着一块兽皮遮在头顶跑去厨房,把帕克今天早上炖好的一大锅肉加热。
刚回家的文森看到后院的炊烟,快步走去了厨房,看到白箐箐在里头忙碌忙走去帮忙。
“饿了?怎么不叫柯蒂斯帮忙?”文森拿走了白箐箐手里的柴,往灶里喂,温柔地道:“你闻不得烟,去外面等着,我热好了给你端去。”
白箐箐从厨房的窗口往卧室方向看了眼,又走到文森身边,附到他耳边轻语:“我想把这肉给穆尔送去,不想告诉柯蒂斯。”
文森身体微不可见地顿了顿,面色有一瞬的怔忪,然后被他完美的掩饰住了。
“好,我替你送。”文森低沉着嗓音道,成熟的男性嗓音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依靠。
白箐箐放松下来,挨着文森坐在他粗壮的腿上,道:“有你帮忙我就放心了。穆尔今天去治了翅膀,要打断翅膀的骨头重新接上,恐怕好多天不能动弹,我们不管他还有谁管他?全权交给哈维一个兽医也太辛苦了。”
听了伴侣的细声解释,文森紧绷的心稍稍放松了些:原来只是穆尔有困难才帮,不是他以为的那个意思。
一阵携着雨水的风刮进厨房,吹得柴烟乱卷,扑到白箐箐脸上,白箐箐立即掩鼻咳嗽起来,胸腔隐隐作痛。明明只是普通的柴烟,她却感觉仿佛嗅到了煤气般难受。
果然月子病很可怕。
文森忙把白箐箐抱出去,将她放在垫了柔软兽皮的专座上,道:“你在这儿等着,食物交给我。”
“你办事我放心。”白箐箐俏皮一笑,在文森刚毅的脸上印上一吻,一碰就分,粉嫩如桃花瓣的嘴唇漾开甜美的笑弧。
文森感觉脸上有些热,心脏一阵欢呼雀跃,面上却沉静如常。
看着伴侣精致无暇的笑颜,文森自然地揉揉她的脑袋,然后站起身往厨房走。看似平静,略微凌乱的脚步却暴露了他的慌乱。
不过白箐箐没那么好的听力,没发现文森的窘状,翘首以盼地等着食物出炉。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凳子上,不时晃一晃双腿,却不知自己早被一双血红的眼睛盯上了。
院子里的一簇灌木后,黑红相间的蟒蛇碾压过被雨水浸泡着的地面,转身游走,从窗户爬进了卧室。
帕克离开,穆尔也在这时失去战斗力,柯蒂斯蹙眉,隐隐嗅到了一丝不妙的味道。